玲玲哭笑不得：“你今天说这种话多不吉利？”

黎若白呼出一口气：“我这几天都不吉利。”

没多久出了一楼，也是有病这些人，议论这么多天还议论不完，好像看到黎若白出现越有议论的滋味似的。

而玲玲已经提前给刘正打了电话，大致也都说了黎若白的想法。刘正倒是没像以前一样各种约束，很平静表示他知道了，他会去解决和公司说。包括这些议论的声音。

——

“叮咚”

“来了。”

门打开，韩勠看到黎若白惊讶：“你……过来这么早……”

黎若白点头：“几天都没联系过，没约时间谈什么早晚？”

见韩勠愣住，黎若白询问：“不请我进去吗？”

韩勠讷讷让开，玲玲看着韩勠：“我在外面等……小卢你出来。”

果然，里面小卢也在。对着黎若白点头打招呼叫了声黎姐，跟着玲玲一起出去了。

一如既往的，屋里只剩下两人。

不至于狗血恍如隔世，但是黎若白的态度，显然已经表明真的和之前不同了。

哪怕周围不指着彩带，甚至桌上还有打开的蛋糕。

黎若白莫名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没看到一样坐在一边，指指周围：“蛋糕，还有布置这些……”

探身看着韩勠：“用我一百万买的？”

韩勠语气一滞，无奈坐下：“我是想下午联系你。正好莱哥也能来的话，给你过生日。生日礼物我让王智去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也要一会才能送过来。”

黎若白摇头：“今年……尤其今年。”

黎若白探身强调：“我特别特别！特别不想过生日！”

韩勠沉默，半响开口：“之前我没出面，是不想和你们公司再闹得太僵。反正已经和宓姐说好了……对了。”

韩勠示意黎若白：“你公司没难为你吧？哪怕事先你知道我要走。”

黎若白笑得发甜：“哪有难为我，不但没难为我，处处都报以同情的目光，说我被骗财骗色，被蹭热度踩着上位，红了就一脚踢开解除捆绑。都说我傻，天真，好骗，缺爱。人家勾勾手指就什么都给了。”

韩勠失笑：“你何必说得这么……”

呼出一口气，韩勠看着大眼睛看着他的黎若白：“别人怎么说，你自己应该知道我们自己的事。”

黎若白拍手：“是了。我的确知道我们自己的事，不过有点忘了而已。”

从包里突然拿出纸和笔，拍在桌上示意：“来吧。是个男人就别说别的，补一份。”

韩勠不解看着纸笔：“补什么？”

黎若白若无其事看着他：“借据啊。借钱不用写借据吗？”

韩勠表情凝固，愣愣看着黎若白，半响开口：“你……认真的？”

黎若白好奇：“不应该吗？你觉得我应该把我自己赚的钱可以开玩笑一般借出去？”

韩勠看着纸和笔，沉默片刻，上前拿过：“应该。”

唰唰唰开始写，黎若白探身示意：“法定超过两厘五的利息就不受法律保护了。所以你写上两厘四。”

韩勠拿笔的手一顿，恩了一声继续写。

写完之后，韩勠递过去：“你看看吧。”

黎若白大致看了一眼，看得很仔细。韩勠出神看着她，等了许久，黎若白递过来：“签名。”

“对了。”

说完还从包里拿出印泥打开盖子：“还有按手印。在你名字的地方，记得用食指。”

韩勠看看黎若白，一切照做。

等都签好之后，黎若白拿来看了看，手指还弹了几下，折叠好拿在手里。

“没事我先走了。”

黎若白朝着门口走去。

韩勠下意识站起指着蛋糕，又看看黎若白背影。手慢慢放下，扯起嘴角：“我提前告诉你了我要走，我没打算隐瞒。而且一百万的事不是我……”

“前任3要进组了。”

黎若白回身看了韩勠一眼，蹲下穿鞋：“工作上大家还是要好好合作。”

“黎若白！”

黎若白听他语气很不好，自然也不给好脸。站起回身看着韩勠。

韩勠沉默片刻，看着黎若白：“你发脾气，好，应该。都无所谓。”

深吸口气，韩勠开口：“我就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你们公司几句闲言碎语就可以影响到你要和我分手的程度？”

黎若白一顿，轻笑别过头发：“又没确定关系，谈什么分手？”

韩勠点头：“虽然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是如果脆弱到公司说几句闲话就让你承受不住，我离开你们公司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还幻想让我留下？”

黎若白看着韩勠，笑着开口：“还真的是幻想。”

说完开门要离开。

“若白。”

韩勠又叫住她，黎若白不耐烦回头：“又干什么？！”

韩勠笑了笑，看着周围地上的狼藉，看看她手里的借据，走上前和她对视。

黎若白毫不示弱也看着他。

韩勠开口：“没什么了。不过有件事最后要麻烦你。”

黎若白抱肩：“你说吧。借钱就算了，你信用声誉都有点问题。”

韩勠沉默，恩了一声：“不借，我存。”

黎若白疑惑：“存？存什么？”

韩勠看着她，弯起嘴角笑：“收官两期结束，回去缝任机乐队剧组这几天，一直拍着那场五千人乐队演出大戏，估计不用多久了。就剩下一场吻戏。”

黎若白皱眉：“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而且早说过了。

韩勠探身：“导演不同意借位，我也想以后要好好发展，不好借位，让人觉得多高冷似的，特能装。”

黎若白点头：“你本来就特能装。”

韩勠一顿，当没听到，看着黎若白：“不过我是不太甘心初吻就这么为工作牺牲了，但是既然逼不得已……”

直视黎若白：“我先存在你这可以吧？”

“……”

“哈哈！！”

“哈哈哈哈！！！”

黎若白惊愕，瞪大眼睛看着韩勠，就这么看着。半响突然大笑出来。笑得直弯腰。

韩勠也陪着她笑。

许久之后黎若白不笑了，脸颊发红看着韩勠，突然脸色撂下：“神经病。”

随即转身开门就离开。砰地一声用力关上。只留下韩勠自己站在那里，笑容慢慢变淡，靠在墙壁，看着地上的那原封不动的蛋糕……却感觉好像已经掉在地上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