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勠开口：“这话不严谨。对于香江来说没有出国风潮，自来就不管什么年代都留行移民。几乎在本地上大学的都少，因为是英国租借，所以语言没问题，都出国留学。只是近几年，流行回内陆赚钱。”

黎若白好奇：“秋天的童话？叫这个名字？”

韩勠点头：“你看就知道了。这部电影是浪漫和现实结合到最完美的一部，非常现实，但又很浪漫。”

黎若白失笑：“这两者还能结合吗？”

韩勠开口：“稍微有点沉闷，节奏舒缓。如果你想看，我推荐你《纵横四海》。那是本片导演暴力美学浪漫的巅峰之作。”

黎若白摇头：“我先看这部。”

韩勠恩了一声：“随你。”

随即没再说话，一直看下去。

情节很平缓但凝实。

大致讲述的剧情就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香江女孩，是为了找在美国纽约留学的男朋友，自己也存钱留学，然后有一个在美国多年的远方亲戚负责接她。

故事刚开始，就是她坐飞机去美国，然后在美国发生的事。

一直看一直看，中途黎若白总要问问题，韩勠都摆手示意：“不剧透，看完再说。”

但黎若白总忍不住问，比如为什么十三妹为什么点了单蛋三明治却装作看不到船头尺。

比如中途为什么他买票请十三妹看戏，又不主动说明。

然后过生日开舞会却跑去打架。

这些本来都不算特别有深意的情节，韩勠能理解这是第一次看某部片子的人一种本能。

但韩勠自己看电影的时候太多了，早就养成了看完再说的习惯。

终于一次被问烦了。

“他们互相送的礼物是什么？”

这也是最关键的情节。

韩勠平静看着黎若白，轻声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黎若白眼睛很艰难从屏幕移开看着韩勠：“什么？”

韩勠凑近她：“为了看电影问太多问题被人打一顿，值不值得？”

黎若白眼睛眨啊眨的，眨了半天，笑了出来，抬手拍他一下。

真的没再问。

等到最终公布两人互相送的礼物的时候。

黎若白拍手叫着：“我知道了。”

黎若白拽着韩勠：“我知道了。这个童话我知道，一对夫妇很贫穷但却要送对方礼物又瞒着对方，丈夫把心爱的表卖了，买了发卡给妻子。妻子剪掉头发卖了，换了一个表链给丈夫。”

韩勠恩了一声：“麦琪的礼物。”

“对对。”

黎若白定定看着，却有些惆怅，眼角也有些湿润：“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了。很浪漫，却也很现实。茶煲哭了……”

韩勠指着镜头：“你看她哭的时候，还下意识瞥了开车的前男友一眼，她在压抑自己，哪怕此刻看到当初买不起的表带的时候。”

然后又调转镜头：“你再看船头尺，他看到礼物是茶煲珍爱的表的时候，反而是笑的。笑容很纯真。但笑容中，也有一抹黯然。”

黎若白重重点头，出神看着视频。

此刻真的到了尾声。屏幕淡出又淡入。

也表明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在海边，茶煲带着照顾的小女孩散步，远远的看到一家餐厅，有西装革履的老板在迎宾。

黎若白轻叫：“是……是船头尺吗？”

韩勠没说话，黎若白继续看。果然，茶煲看了几眼，嘴角弯起。是笑，是欣喜，但也有一种一切随风后的淡然。

镜头再一转，茶煲的视角站在那里。

送走宾客的船头尺刚要转身，却突然看到站在那里的茶煲。

四目相对，船头尺也带着一抹笑容，却保留了对待客人的那种。

“两位客人？”

落幕，出字幕。

本片结束。

——

“呼”

黎若白轻叹口气，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韩勠伸手要关视频，黎若白低头沉默，许久之后，看着韩勠开口：“这样的爱情……现在还会有吗？”

看了两部电影，每看完一部都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但这一次和之前的那次，截然不同。

韩勠手一顿，看着黎若白，半响开口：“基本上不多了。”

随即好奇：“你很憧憬这样的爱情啊？”

黎若白低头手指划着桌面：“女人谁不憧憬？”

韩勠好奇：“可是为什么漂亮女人大多数选的男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年龄长相却不看重。好巧啊，女人的真爱都是富商有钱人？”

“喂。”

黎若白笑着看着他：“你对女人已经仇视了吗？”

没回应黎若白的话，韩勠开口：“既然你憧憬这样的爱情，那好办啊。你人气高，年轻，又漂亮。性格也好。就好好挑，不要轻易的凭借一时的好感和冲动就陷进去。”

黎若白惊讶，似笑非笑看着韩勠：“听着像是影射你自己似的？”

韩勠笑了笑，坐在一边出神，半响神色郑重看着黎若白：“我坚信会有的。虽然这个社会越来越开放浮躁，男男女女约炮上床哪怕有恋人都可以那么随便。”

黎若白讷讷看着他：“喂你好认真啊”

韩勠眉头轻皱：“现在的言情片，电影还是电视，多纯美看着都感觉好假。但我相信还是会有让人感动又真实的情感，我坚信。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作品，是一定要这么写才有市场还是根本觉得没人信。”

黎若白大眼睛看着韩勠，就这么看着，许久之后轻笑：“好我期待着。”

韩勠看着她：“你期待的是这样的感情还是……”

突然敲门声响起，韩勠去开门，看到是王智。

“若白在这吧？”

黎若白起身过来，轻叹看着他：“你还知道回来啊。”

“哈。”

韩勠皱眉笑出来：“望夫石吗？！”

回身看着她：“这口吻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王智也笑，只是黎若白咬着嘴唇推开他：“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王智看看黎若白，目光示意。

黎若白语气一滞，挥手对着韩勠：“我先回去了。”

随即和王智边走边说什么，韩勠看了看，也没多问，关门坐在床上，看着电脑还定格的视频画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