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两人吵得不欢而散,梁锐希也罕见得被周琰给气着了,发誓之后吃饭再也不叫对方。结果傍晚他跟舍友们去打了场球,出了身汗,气就消了。
都是男人,有啥情绪非得憋着?想想觉得不应该,于是又去找周琰,问他晚上去吃什么,周琰脸上是“不要烦我”,见他去叫,还不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但迎新会后,周琰好像确实没这么阴郁和被动了,也开始主动找他,跟他约吃饭、约上课、约上自习。
梁锐希唱着唱着,又开始反思,这首歌到底对周琰有什么特别的深意,为什么刚刚在车里周琰会表现得这么……
等等。
梁锐希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他跟周琰对于那段诗的讨论。
他当时八卦地问:“这诗你是写给谁的?你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吗?”
周琰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这个‘你’不指代什么人,而是理想的化身,意思是说,过去的已经毁了,但我渴望在这个地方找到一种新精神依托,一种足以支撑我为之奋斗和努力的理想。”
梁锐希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就是一首表达‘很高兴遇见你’的情诗么!你写这首诗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想遇见你的女神?”
“你以为我是你?”周琰一脸鄙夷。
“切,”梁锐希吐槽他,“你等着吧,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知道,这就是一首唱给心上人听的歌,而且是渴望能一见钟情的那种初恋!”
“那只是你的歌,”周琰高傲地抬着下巴,“我的诗才没有这么粗浅。”
……
梁锐希看向周琰手中那杯已经快见底的“初恋心情”,心中咯噔了一下,仿佛明白了周琰的意思。
唱完这首歌,他并没有下来,周六和特殊节日他都要求自己唱够两小时。周琰也耐耐心心地听了两个小时,全程没有看手机,没有上洗手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坐在台下望着他。
等到十点结束,梁锐希才下台,拿手机给周琰发了条消息。
“你崴了脚,这几天是周琰照顾着?”蒋晟问他。
“嗯,我住他那儿呢,”梁锐希对蒋晟说,“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我一会儿就走了,明天再……”
“我滴哥,”蒋晟打断他,“腿都瘸了,求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酒吧又不是没你唱歌就开不下去了,我这么多年调酒技术白学的啊?”
梁锐希见蒋晟都快给自己跪下了,总算作罢:“行吧,那这阵子我就不来了。”
“去吧去吧,有我呢。”蒋晟挥手赶他。
梁锐希从后门出去,周琰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见了他就蹲下|身,梁锐希爬上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问:“考官,我考过了没?”
“勉强合格。”周琰语气带着些微的笑意。
“所以,我是你的初恋吗?”梁锐希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你都给我点那杯饮料了,还明知故问?”周琰没好气道。
“为什么,你当时明明这么烦我,怎么就……”说到一半他想起来,周琰不让他问这种问题,话锋一转道,“那你之前说的那个理想,现在找到了吗?”
周琰“嗯”了一声,把他往上托了托:“搂紧点,都快掉下去了。”
梁锐希好奇追问:“是什么?”
周琰沉默一秒,说:“不告诉你。”
梁锐希:“……”这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