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自裁吧
凤城知道,自己已经在阎王爷面前挂名了。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掉,三十岁的圣级高手,天之骄子,他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同样,他也非常的骄傲,他也不愿意向罗生低头。
罗生扣着自己的脖子,如同泰山压顶,让凤城动弹不得。但凤城也伸出双手,紧紧攥住了罗生的手臂,瞪着眼珠子,质问罗生。
“你是聪明人。”
罗生很淡然,仿佛杀个人对他来说,如杀鸡宰羊一般。
“我不说,你也懂。”
“我不甘心!”
凤城的眼珠子都红了,“我凤舞家族隐遁与此,不理外事,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不甘心,我……”
他话还没说完,罗生手掌一捏,咔吧一声,捏段了凤城的脖子。
但罗生并没有收凤城的魂魄,若是转生,就别再做凤舞家族的人了。
梅英看着罗生,眼神里带着一抹绝望。
“你也要杀了我吗?”
“嗯。”
罗生站起来,看着梅英,点点头,“我这人,说一不二。”
“哎……”
梅英忽然长叹一口气,“动手吧。”
她闭上眼睛,但身体却轻轻颤抖。
谁能直面恐惧?谁不惧怕死亡?
在死神面前,圣级高手,与常人何异?
一把宝剑从天而降,瞬间劈下来,刺在梅英的脑袋顶上。
罗生也没收她的魂魄,他收起三把宝剑,抬手往门外走去。他身后全是尸体,血流成河。整个地方,完全成了坟墓一样,一片死寂。
小乐赶忙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屁颠屁颠地跟在罗生身边。
连执事都给干掉了,这混乱之都,还有罗生的对手吗?
“罗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
“先回宝塔吧。”
罗生也没多想,“睡一觉,明天跟凤舞家族开战。”
十三位区域之王都死了,混乱之都,怕是要彻底乱成一团。
罗生预料的不错,当他在宝塔蒙头大睡的时候,整个混乱之都已经掀起了暴乱。混乱之都,之所以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安稳,就是有十三位混乱之王的维持。现在混乱之王死了,所有人都想做着个王的位置。你争我抢,浴血厮杀,没多久,混乱之都里已经血流成河。
凤舞家族的巡捕队随后出马,巡捕队的队长们忙的焦头烂额,试图控制这种暴乱。但暴乱一旦产生,再想压制,就难了。
“既然已经乱了,那就都杀了。”
在凤舞家族的大宅院中,家族的大组长凤皇坐在自己上首的椅子上,看着下面家族里的那些弟子们,做出了这样的命令。
大族长约五十多岁,身体略微有些发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面。即便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他依然面无表情,稳如泰山。
他一句话,惹来众人的热议。
“大族长,万万不妥!”
一位家族成员赶忙上前提议,“这些人虽然是垃圾,但毕竟也是咱们混乱之都的居民。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人能建设我们的城市。”
“我支持大族长!”
另一个家族成员却跟他唱反调,“那些家伙,要多少有多少。都杀了,随时都可以补充新血液。”
“但你想过没有,若是杀了这批人,我们也就失去了信誉,以后还会有谁投靠我们凤舞家族?”
“那些寻求庇护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而且,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不漏风的墙。这种大事,藏不住的。”
一群人,各持己见,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团。
大族长就坐在那里,听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他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吵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吵出结果来。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怕是吵上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在这期间,大族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好像在打盹。他肚子轻轻起伏,整个人不言不语,十分安静。
似乎是坐的久了,他微微动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同时,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微笑。
就这么一个动作,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都停止了争吵,安静下来,一齐转头看着大族长,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冒。
“都吵完了?”
大族长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众人不敢说别的,纷纷点头。
凤舞家族的大族长,他的脾气特别怪。他若是笑了,那就一定有人会死。
“吵完了,就去把事办了。”
大族长慢腾腾地说道。
“是!”
命令被批准了,所有人都不敢违抗,乖乖照办。
“另外,还有件事。”
大族长慢慢收起笑容,“把小虫子捏死。”
“是!”
小虫子,自然指的是罗生。
这个夜晚,并不安宁。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整个城里的电源全都断了。混乱之都除了凤舞家族,所有地方都失去了光明,陷入彻底的黑暗。
而在同一时间,十三路巡捕带队,奔跑在混乱之都的大街小巷上,迅速扫荡着整个城市。
这些巡捕,毫不客气,逢人就杀!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再是混乱之都的保护着,而是彻头彻尾的死神!
惨叫,鲜血,充斥在这个混乱之都中。
似乎,连天上的月亮,都被染成了红色!
风高月黑杀人夜!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混乱之都所有的居民,都被屠杀干净。地上摆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这里不再是城市,而变成了一座坟墓。
天空刚翻起鱼肚白,几百位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巡捕,层层围住了原本属于徐振东的宝塔。
十三位巡捕队长,站在最前方,望着头顶这座安静的宝塔。
老天爷似乎都在做气氛,阴雨飘下来,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所有的巡捕站在雨中,不为所动。
“……”
沉默,只有雨点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巡捕队首席捕头,曲华裳死了之后,现在已经换上一位带着黑铁面的男子。
他背着一把宝剑,站在雨中,看了眼宝塔,然后伸手一指。
一根根黑色的钩枪打了上去,拉出一条条结实的绳索,挂在塔顶。
大量的巡捕,仿佛黑色的瀑布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