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尽管搂着她笑。
“奚奚,我要沐浴。”
她话音方落,四小姐眼神大有往禽兽转变的趋势。
郁枝腿一颤:“不能再来了……”
“啧,娇弱。”
嘴上说着“娇弱”,未尝不是喜欢她不堪催折的娇和弱。
毕竟是她两世以来第一个女人,魏平奚在床上总愿意给她的妾更多的迁就和耐心。
午后,一身清爽的郁枝懒洋洋躺在软榻,像是餍足的猫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满足的气息。
魏四小姐吃着鲜果,眼皮撩起见着她这般模样,含笑拆台:“还说不喜欢?”
郁枝连着几日被她摆弄,于床帏间很是长了一番见识,这会她身骨里的软绵还没消下去,懒得和无心无情的魏某人拌嘴。
她不说话,魏平奚歪头默不作声瞧她。
美人如画,这话一点也不作假。
而沾了欲.色的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风情,风月缠身,跌进红尘。
“看我做什么?”郁枝底气不足地嗔道。
魏平奚用锦帕仔细擦手,瑞凤眼轻挑:“我的人,看看怎么了?”
这样的话题若是执意进行下去,说不得才穿好的衣裙又要被剥去,郁枝深知不能和这人拧着干的道理,侧过身看窗外的风景。
这一看,看到养在院里的狗。
说起这狗,买的时候还费了一些功夫。
得知四小姐要这狗,冰境的管事不敢不给,也不敢轻易给。
狗是疯狗,至少在一众管事看来。
然疯狗对疯人,显然还是更疯一点的四小姐占了上风。
买来的当日这只狗被驯服,郁枝给它起名‘阿曜’。
曜是黑曜石的曜,听起来就漂亮。
毛□□亮的大狗是四小姐送予她的,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郁枝很喜欢。
爱屋及乌,阿曜在清晖院很受宠。刚买来的几天,郁枝不睡觉都要守在狗窝和阿曜‘对月谈心’,每一次都是被魏平奚抱回房。
看见阿曜,她眼睛顿亮,扭头道:“咱们去遛狗罢!”
“……”
她说一出是一出,魏平奚不情不愿踏出房门,出门被雪糊了一脸。
看到主人,大黑狗蹲着的身子站起来,晃晃脑袋,长毛在风中飞扬,精神抖擞。
“阿曜!”
被唤作‘阿曜’的大狗经过一番磨砺好歹知道谁是它的主子,饶是朝它走来的两脚兽弱不禁风,它还是给面子地摇摇尾巴。
郁枝揉搓一把狗头,抱了抱她的爱宠。
一只买来用来撒气的狗得了她的偏宠,魏平奚见不得她的妾满心满眼都是‘阿曜’,当场喊了翡翠来。
从翡翠怀里接过那只橘色小猫,抱着一股说不清的念头,她好气性地陪郁枝遛狗。
天寒地冻,两人也不嫌冷。
魏夫人穿过风雪而来,倏地顿在风雪——举目望去,璧玉成双。
魏平奚不知哪根筋搭得不对。
许是连着几日的放纵她满意郁枝在床上的表现,又许是此刻看到郁枝,她总不可避免地想起美人含泪低泣的画面。
身体被取悦,心灵被安抚,她喜欢她的乖顺,也喜欢她泪眼朦胧的脆弱,喜欢她哭着喊她的名,更喜欢美人难耐到极致都不忍抓疼她的心软。
‘喜欢’充斥在心房,她决定待她好一些。
风雪迷了郁枝的眼。
很快右眼泛红,她难受地停下来,刚要揉眼睛,被人捉住手腕。
“才摸了狗。”她嫌弃地看了眼银链子拴着的大黑狗。
郁枝愣在那,眼睁睁看她三两下擦净手指,动作轻柔地抬起自己下巴。
魏平奚活了十八年少见地对女人贴心,尤其给人吹眼睛这事,开始做起来仍有几分别扭。
可一想到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她的妾迷了眼睛,她帮忙吹一吹,发发善心而已,应该算不得什么。
先有了心安理得,之后又有了专注坦然。
“还难受吗?这样好点没有?”
“……”
这份体贴来得突然,惊着了郁枝,也惊着了停驻风雪的魏夫人。
女儿是她的女儿,养了十八年,养出来的是怎样的性子颜晴自认门清——多情更似无情。
无情之人对一个玩.物悉心呵护,她唇畔掀起一抹笑,笑容比腊月的风更冷。
郁枝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素来柔软的身子僵硬着:“啊?什么?”
她样子呆呆的,魏平奚觉得她有意思:“我是问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郁枝眨眨眼,一滴泪淌下来,方才迷了眼的难受劲儿顺着泪珠碎散,她仰脸看着四小姐,不住猜测她今时的温柔为哪般。
想来想去,她小脸愈发红。
寒冬腊月,魏平奚只当她脸红是被风吹得,抬手为她扣好大氅的兜帽:“行了,回去罢,改日天晴再来遛。”
阿曜还想在雪地里撒欢,叫唤两声,被四小姐漫不经心瞥了眼,登时噤声——尾巴耷拉着,欢快的气焰落下去一半。
寻常时候爱狗人士的郁枝早该出声护一护她的爱宠,这会却安静。
金石银锭和翡翠交换眼神,纷纷得出一结论——郁姨娘怕是压根都没注意她的爱犬被四小姐凶了。
翻来覆去郁枝只想到一个可能:大抵是她这些天表现好,讨了这人欢心。
她小脸红红,暗道四小姐的‘欢心’可真实在,睡舒坦了玩尽兴了才肯对人多一分暖色。
她脚下故意一个踉跄,成功落入四小姐柔软的怀抱。
“就这点出息?路都不会走了?”魏平奚拿眼横她。
郁枝趁热打铁,趁她心情好,小幅度轻扯她衣角,早先和吴嬷嬷在小院里学来的本事使出来,眼尾媚色昭昭:“腿软。”
魏平奚喉咙一动,沉默几息,双臂熟练地绕过她腿弯,打横将人抱起。
“这样还软不软?”
对上她璀璨的笑眼,郁枝脸上一热,声细如蚊:“你、你摸摸?”
金石银锭支棱着耳朵心底“哦豁”一声——她们姨娘终于开窍了,撩她!使劲撩她!!
被撩的某人无法无天惯了,一怔之后真就伸手去摸。
长长的衣裙挡去她的动作,郁枝被她弄得脊柱发麻,埋在四小姐颈窝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