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担忧、失落、伤心……姜锦百感交集。
成负听出姜锦带着哭腔的声音,暗自忧心自己是不是惹上事儿了,要是让三哥知道他弄哭了三嫂,那他这一百多斤的小身板,还不得被三哥折磨得死去活来到怀疑人生啊!
可心虚归心虚,以八卦为人生意义的男人,从来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我这儿还有个消息吧,也是关于安夏的。”
姜锦一抹泪花儿,握着拳头郑重其事:“成哥你说!”
“这事儿,我也是听陈泽说的,陈泽你知道吧?”
“知道,安夏的发小儿。”姜锦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兼安夏前男友。
“对,就他!那小子跟我们也算是一个圈子的,好像就上个星期,找到我帮忙,想让我牵线搭桥,帮他介绍一个合作对象,这事儿我这个当哥的,当然是义不容辞地帮了他,成哥怎么说也是讲义气的人。”成负自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还加了一句,“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陈泽说,他们公司的状况不太好,好像是两个老板的原因吧,反正因为他们俩都没怎么管事儿,公司出了大漏洞,现在正在尽力弥补。”
姜锦耸然一惊:“他们公司的两个老板,不就是安夏跟陈泽吗?”
“对啊,陈泽那小子好像是因为失恋?伤心欲绝一阵,成天拉着人喝酒,公司也不管了,这才出了大事儿。哎,那小子挺聪明的,怎么就被女人给甩了呢?”自认为花丛老手的成负,说起来当然是唏嘘不已。
姜锦立马明白,陈泽并没有把他前女友是安夏的事情说出去,这算是保全了最后一分感情吗?
成负还不知道这茬,继续道:“还有安夏吧,也被莫问那不干人事儿的小子给连累了,好好的安家公主成了老妈子,忙前忙后,连安家人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老妈子?”姜锦闻言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成负暗道糟糕,他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在姜锦的逼问下,成负到底说出实情。
其实莫问的状况没有安夏告诉姜锦的那么好,莫问以前是一个对酒非常克制的人,除了他本身性格自律,也是考虑到酒精对身体的影响,酗酒会影响手的沉稳度以及手术刀的精准度。
可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却打破原则开始酗酒,安夏为了他,整天眼睛不眨地围着他转,照顾他,还生怕他想不开,为此寸步不离、劳心劳力。
姜锦听了,心疼好友之余,也在心里把莫问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她这也算是客气了,考虑到面前的成负就是莫问的好兄弟,才没有把骂人的话宣之于口。
成负却了然于胸:“三嫂你很想骂莫问吧,骂吧骂吧,那小子该骂。”
姜锦叹了口气:“……算了。”
“所以说呢,安夏现在就是公司和莫问家里两头奔波,我上次为了他们公司的事儿,去见了陈泽一趟,也看到了她,反正瘦得挺厉害的。”
姜锦听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成负听到手机另一头的安静,又愣了。
他是不是不该说这些啊?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管不了这张嘴,跟鞭炮似的,点个引子就霹雳啪啦炸上一阵停不下来。
“三嫂,你也别太担心。”说完了成负自己都觉得心虚。
姜锦嗯了一句,闷不吭声地挂了电话。
成负长吁短叹一阵,又给顾寒倾打电话把这事儿说了一通:“三哥,这事儿真不是我多嘴,三嫂问我,我又不能不说。不过你得看着三嫂点儿啊,我怕她情绪激动,打上莫问门儿去。”
“你想多了。”顾寒倾的语气显得气定神闲,丝毫不担心姜锦似的。
成负摸着鼻尖:“看来是我多虑了。”
“嗯。”说完顾寒倾挂了电话,停顿几秒后,手机拨到了闲云山房,“夫人在吗?”
“不在,刚刚独自开车出去了。”下人毕恭毕敬道。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顾寒倾调出手机的一个隐藏界面,在键入一长串密钥后,平淡无奇的手机界面风格陡然一转,荧绿线条交织编缀,一张密集的数据大网展开,上面一个跳动红点不断移动,显示其所在。
顾寒倾按照脑中记忆,轻易规划出那个红点前行方向后的终点。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