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锦迷糊间被放到柔软被窝里,才清醒了些。
顾寒倾在她之上,俯身看她。
“会不会紧张?”他问。
姜锦微愣。
原来顾寒倾还记得,她过去曾有的阴影。因为七年前的经历,让她对陌生人尤其是男人的靠近和触碰非常抗拒,上一次她和顾寒倾险些突破防线,最后也是因为她过于紧张的情绪而中止下来。
后来这种反应的缓和,也跟她与顾寒倾在一起时间愈长有联系。
到现在,姜锦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手脚冰凉的恐惧症状。
她这是完全好了?
“好像完全没有了。”姜锦揪着衣领,不由得笑了,“看来我的身体反应更加诚实嘛。”
说完姜锦又觉得哪里不对,这好像是总裁文里面的经典台词?
“你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顾寒倾咬牙切齿,低沉的嗓音在姜锦耳窝如羽毛扫过,痒痒酥酥的。
姜锦笑弯了眼。
她仰躺着,脑后黑发如海藻铺散,衬得那张小脸如美玉温润雪白,红润润的嘴唇翘成漂亮的弧度,眼里盛满了揉碎的星光,如星河之水飘飘荡荡,美得惊心动魄。
“不是啊,我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对顾寒倾的杀伤力有多大,正如他爱她,她也爱他。
姜锦一把扯下顾寒倾,再次主动吻上她,本就未平静的气息在重新紊乱。
世界仿佛寂静了,耳边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顾寒倾压低身子,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事已至此,好像什么睡衣款式都不再重要。
姜锦也完全忘了,任由她的灵魂与顾寒倾并肩徜徉在温暖海洋里,起起伏伏,不知年月。
姜锦惬意地眯起眼,好似身处云端,甜蜜与温暖的感觉将她包裹,脚趾微微蜷缩。
适时的,脑里蓦地飘过一段诗情画意的句子——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唔,酒意跟春思都有了,是不是该应景,买床大红色鸳鸯绣被?
很快她就没空胡思乱想了,脑子就只有一片空白。
空白……空白……直至灵魂升上高空,在那星光璀璨的地方融合为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如今,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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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卡了,哭唧唧
这么一想,顾寒倾心里滋味越发说不明道不清。
一个女人成了自己的情敌?要放在姜锦身上,她会警惕无缘无故机接近的男人,却不会警惕一个在她眼中帅气又潇洒的女人!
顾寒倾眉头紧锁,开始思索要怎么才能让姜锦跟蒋朝朝保持距离,防范于未然。
在他为之深思的时候,姜锦却一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眼睛慵懒如猫一样半睁半眯。
难得像今天一样神经高度集中地工作,晚饭时又上演一出争锋相对好戏,等到回家,温馨与安然的气息将她的灵魂包裹滋润,再来几杯红酒松弛神经,倦意顿时上涌。
“阿鸾?”他见姜锦身子都开始摇晃,随时都有可能睡着的样子,便出声唤道,“要睡觉了吗?”
姜锦一下子清醒了,条件反射摇头:“不是。”
看她瞪圆眼睛,明明很困却装作不想睡觉的样子,顾寒倾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为什么不想睡觉?”
“因为……”酒精的作用让姜锦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她看着被餐桌上的金色烛台照亮的顾寒倾,摇摇晃晃的暖黄烛火为他的面庞镀上一层金光,剑眉寒目,凛冽俊逸。
她在心里想,顾寒倾好看啊,真好看。
嘴里不自觉便说了一句:“……因为,想亲你……”
顾寒倾心脏蓦地一紧,一股激动的情绪顿时以心脏为心中,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刺得他小尾指都不得轻颤了一下。
他起身绕过餐桌,来到姜锦身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他哄她。
姜锦咬着唇笑了起来,眼眸如雾聚水,一泓春水盈盈润润地望着他,还可爱地压低声音:“我说,想亲你。”
然后不等顾寒倾反应,就捧着他的脸吻了过去。
两人时间交往长了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以前的姜锦,每每被顾寒倾亲吻,都是被动的那个,再加上顾寒倾的气息过于强烈,哪一次姜锦不是被亲得晕头转向,脸红得都不知东南西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在巴黎时,姜锦可以说是第一次那么主动热情。
从此,姜锦就跟开了挂似的,撩人技术水平直线上升!
比如现在,她亲了顾寒倾,在更加深入之前,便倏地退开,背靠着餐桌,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眼睛也越发明亮。
顾寒倾自是不满足,又要吻回来,却被姜锦推开了。
“锦锦。”顾寒倾喉咙紧绷,声线沙哑。
姜锦歪着头:“阿倾,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顾寒倾一愣,低低笑了起来:“锦锦,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姜锦跟个妖精似的,笑得媚眼如丝,居然也不正面回答顾寒倾的问题。
顾寒倾本来没想过这么快的,他总是习惯克制自己,便是体内的那把火焰一日比一日地强烈燃烧,他也从来都是压抑,想着结婚后,至少也是订婚之后。
但是现在被姜锦充满暗示的语言一勾,原本计划打算统统化作灰灰,他一把捞起姜锦,用她的双腿缠住他劲瘦的腰,一边激烈凶猛地吻她,一边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姜锦同样不甘示弱,与顾寒倾实战出来的技巧,又重新用在顾寒倾身上,柔软双臂挂着他脖子,一头如云檀发在纤细得犹如一掐就断的后腰扫啊扫的。
两人回到房间后,顾寒倾把姜锦放在床上时,姜锦还不满地哼哼唧唧两声。
顾寒倾笑着捏捏她的脸:“再等会儿。”
姜锦无奈地点头,顾寒倾拿了衣服便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