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许久没能说出一个字,古怪稀奇地对着安夏上下打量,恨不得把她看个对穿,眼神那叫一个不可思议。
“怎么了?”安夏淡定地放下电话。
姜锦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稀奇。”
“有什么好稀奇的。”安夏摊开手,开始讲道理,“你不是都说了,他喜欢我吗?那正好,我现在不想找我喜欢的,一味付出感情太累了。干脆找个喜欢我的吧,好好享受一下被爱的感觉。”
姜锦听上去倒是,挺有道理的!
“感觉你这样有点渣啊。”姜锦摸着下巴,说白了不就是备胎转正吗?
“人生苦短,能让我自己开心就够了,难道还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啊。”
安夏的鸡汤……很毒!也很有理!
姜锦越想越赞同:“说得对,备胎虽然是备胎,但转正了就不是备胎啊。关键不在于这个老公怎么来的,而是在于以后是怎么过的。”
“精辟!”安夏对姜锦翘起大拇指。
“你一年恋爱,两年结婚的话,那不就是明年之内就要结婚?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给你准备红包和礼物了?”
“也许你比我更快呢。”安夏故意朝姜锦挤挤眼睛,调侃姜锦跟顾寒倾,“指不准三哥赶明儿就给你求婚了呢?看你们俩现在过日子的样子,已经是老夫老妻形式了,赶紧凑对吧!”
姜锦哼哼一声:“我倒是想啊。”
“说出心声了吧!”安夏啧啧两声,“不过你放心,我看三哥对别人挺冷硬,对你还是很闷骚,说不定搞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让你成为全世界女人羡慕的对象呢?”
“我倒是不追求什么声势浩大,只要一份真心实意就够了。”
安夏道:“看看,看看,女生外向啊,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先想着帮人家省钱了!”
“安夏!”姜锦都快恼羞成怒了。
安夏这才闭嘴转移话题:“在那之前,我还要准备一个干妈红包。催促一下你家阿元啊,以后要对我改口叫干妈了!”
“行!少不了你的!不过还是要问问阿元的意见。”
“多跟我美言两句哟亲。”
“知道。”
……
几天之后,莫问去安夏公司找她。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决定去见见安夏,跟她当面说个清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不上不下吊着。
老实说,安夏虽然口口声声地说他们分手了,但莫问并不觉得如此,他认为两人只是在闹别扭和冷战,等这段时间安夏那股莫名其妙的气消了就好。
他特意买了安夏最喜欢的绿玫瑰,包装得很精致,早早在安夏公司楼下等着。
他看到一身利落套装的安夏踩着cl红底高跟鞋从写字楼里面走出来,正准备推门下车跟她打招呼时——
“夏夏!”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从一辆保时捷卡宴上跳下来,热情地冲到安夏面前。
莫问心一紧,这就要下车。
他以为那个男人是安夏的追求者整天纠缠她,想上去帮忙打发了。
紧接着,他看到安夏把头发别在耳后,凑过吻在那个年轻男人的唇上。
安夏一脸的风淡云轻,倒是那年轻男人脸红得都快炸了。
两人亲密地上了车,安夏虽然故意撇着嘴角,但眼里明亮的光芒,莫问却看到过很多次。
他以为,那是只有在他面前才有的光。
现在,另一个年轻男人也拥有了这份光。
莫问突然感觉到,名为嫉妒的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体内的血液也越来越凉。
莫问空洞地望着前方,交警来敲车窗了也毫无反应。
他第一次感觉,那个追逐了他十几年的女孩儿,终有一天,会彻底随风远去。
从此不归。
------题外话------
还有几章这卷就完了
这辆定制版的白色跑车,成了姜锦新的心头之爱。
收到的第二天,姜锦就带着阿元还有馒头出门兜风。这辆定制版的纯白阿斯顿马丁在路上别提多招摇了,经过繁华地段的时候,几乎整条街的目光都在这辆车上,羡慕嫉妒还有好奇。
别说,偶尔享受这样的目光还是不错,但是经常感受还是算了,姜锦承受不起。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是元旦新年。
顾寒倾作为首长去了部队,值班两天,陪着士兵们观看了元旦晚会。
姜小姐的“邀请”,顾先生暂时无福享受美人恩,很遗憾的错过。
因为在元旦过后,他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京城赴往地方军区。这次离开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月,因为新年更替,军区任务繁重,身为实权少将,顾寒倾的地位不同于刚升职时,一年比一年忙。
任务具体内容姜锦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机密,除非姜锦成了真正的首长夫人,才有可能跟她透露一二。
不过姜锦没什么抱怨,反而很理解。她现在的身份,不也相当于半个军嫂了吗,当军嫂的,自然要耐得住等待和守候。
就是想着顾寒倾回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是春节前夕,到时候又要开始新的一轮人情往来、各种忙碌,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恐怕很少很少,姜锦便不觉惋惜,心情有些郁结。
顾寒倾离开的时候,看出了姜锦隐藏极深的郁闷,用力搂着她一顿热烈亲吻,直把姜锦吻得大脑缺氧,晕头转向。
“姜小姐的邀请,等顾先生回来履约。”顾寒倾一边扣起风纪扣,一边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姜锦都快尖叫了!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帅到犯规了?
他一身军装,风纪扣扣起到最上一颗,压住喉结起伏的性感,森严禁欲的眉眼如刻刀雕琢般冷硬,淡漠如冰的眼眸透着不属凡人的色彩。
偏偏他就是以这般模样,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意味不明的挑逗话语,给人带来的冲击简直是平时的数倍!
姜锦脸很红。
但!她喜欢!
踮起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才笑盈盈地跟他挥手道别。
顾寒倾被这个浅浅却充满爱恋的亲吻,勾得心意一动,很想把她压在车门上狠狠吻过去。
可惜不行,他必须要走了。
强大的自制力最后控制了他的冲动,顾寒倾压住蠢蠢欲动的手,不敢碰她,怕碰了就舍不得离开。
然后,转身上车。
军用吉普在姜锦的视线中远去。
许久之后,顾寒倾想。
此刻他分外恋恋不舍,是不是因为预感到一场巨大的变数就要如平地惊雷在他和姜锦两人中间炸开,裂开地壳岩石,划出天堑鸿沟。
——如果他感到了,并相信了。
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
顾寒倾走后,阿元也去上课了,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姜锦,就试探地给安夏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赚赚。
本以为安夏忙得不可能答应,谁知她却一口应下。
姜锦巴不得跟她见面!她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
“我看你那一脸欲言又止,就知道你满肚子的疑问。”安夏老神在在地喝了口ocha,扬扬眉毛,“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锦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身为朋友,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要不是平安夜那天晚上看到你们俩之间的气氛,我还以为你跟莫医生正甜甜蜜蜜相处中呢!”
安夏眼前恍惚了一下。
半晌,她才说:“锦锦你知道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的心,坚硬如铁,是暖不热的。”
“你说莫问?”姜锦沉吟片刻,“我看平安夜那天,莫医生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对你无动于衷啊,他还送了你礼物……”
姜锦的声音尴尬而止,因为她突然发现,平安夜那天她看到安夏莫问之间情形的行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可以称作是偷窥。
姜锦笑得讪讪的,试图掩盖住一时嘴漏。
“我知道那天你跟成负在偷看!”安夏鄙夷地瞥着姜锦,“那么大两个脑袋呢,我能看不见?你们以为在掩耳盗铃呀!”
姜锦反而理直气壮了,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驳:“我是关心你嘛!”
安夏懒得跟她争执,反正被看到了也无所谓,她的态度摆在明面上,也不打算改了。
姜锦催促安夏赶紧讲讲她跟莫医生的事,安夏这才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