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姜锦,似乎是没有任何黑点,美好到不敢相信。
比如现在坐在电脑前,被问话的这位,顶峰娱乐的金牌狗仔,大名鼎鼎也臭名昭著的池云生。明星们厌恶他的无孔不入,八卦群众为他的爆料如痴如醉。
而他现在,正如同事所说,瞄上了姜锦。
同事惋惜又认真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当狗仔多了,难得看到这么干净的女明星,尤其是做事如此低调,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简直是两个样子。”
“呵呵。”池云生直接给他一个不屑的冷笑,“我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狗仔,还没想开呢,娱乐圈能红成她这样的,有哪个是单纯的?”
同事振振有词:“那不是因为她背景强大嘛,听说她是京城某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来圈子里就是玩票的,所以走得演技派艺术路线!”
“这你也信,我打听过姜锦的大学同学,她不是京大的吗?听说她大学时拿奖学金,生活过得很清贫,你认为这样的人会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千金小姐隐于草根体验生活?”
“滚吧你就,小说看多了!要是你出生是个金汤匙,你愿意这么吃苦?在我看来,像姜锦这样形象干净的明星,不挖则以,一挖就是惊天大料!等着吧,我一定会把这个大料挖出来的!”池云生说着,看向姜锦的目光充满了恶意与野心。
姜锦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什么女明星了,而是让他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踏脚石!
就在这时,池云生的手机像是感受到他在内心的宣誓,适时响了起来。
那是池云生的工作手机,爆料人也通常是用这个手机联系他,所以池云生哪怕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也选择迫不及待地接通。
“是池云生记者先生吧?”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池云生有瞬间的痴迷,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极了,而且还那么温柔地喊他记者先生,让身为娱乐圈人人喊打过街老鼠的池云生,不免生出享受嘚瑟之意。
但身为老手的他,不会就这么被轻易迷惑住,他很快正色,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那女声柔声而道:“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姜锦的过往?需要我为你提供一点线索吗?”
池云生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远在京城某处富人区的别墅中,刚打完电话的杜白芷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绿色养眼的风景,唇边得逞的笑意还没有淡去。
突然,她声音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事情还顺利吗?”
杜白芷慌慌张张地把手机藏在身后,冲门口的人喊了一声“妈”。
杜白芷之母杜若,轻轻笑着:“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藏的,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报复报复姜锦吗?”
杜白芷撒娇地扑在杜若身上:“妈,我这是在帮哥哥啊,他因为这个女人过得多苦?结果呢,这女人还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
话语间,杜白芷却难掩对姜锦的眼红。
恰好她手上有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杜白芷岂能就这么放过好机会?
不管是眼红推姜锦一把,还是打着给哥哥周鸣溪报仇的名义,杜白芷都觉得她的行为无可厚非。
杜若爱怜的摸摸女儿娇嫩的脸蛋:“哎,你哥哥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妹妹,一定会非常疼你的。”
“那当然。”杜白芷一脸得意。
其实她知道,讨好周鸣溪没有那么简单,他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骨子里就带着顾家人的高傲,不大可能轻易接受她。
所以,她必须要让哥哥看到属于她杜白芷的价值,才能知道拥有一个妹妹有多么值得庆幸。只有这样,她才可能被接纳。
杜白芷从小就懂得,讨好哥哥,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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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啊,在电脑前坐两小时只写出四百字的绝望……理解理解。
顾韩城拍拍弟弟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开口:“阿倾,爸妈的担忧不无道理,你现在就成了为爱情冲昏头的毛头小子,那以后呢?你不该被感情控制了理智。”
“这种事情以前不会发生,现在也不会发生。我选择跟她在一起,也是在权衡所有之后做下的决定。”
顾寒倾怎么会是冲动的人?
早在肯定对她的心意时,他就已经作好了面对一切艰难的准备。
“阿倾,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顾韩城依然认为现在的顾寒倾并不理智。
顾寒倾眉一挑,眼中坚毅光芒如燎原星火:“大哥,你爱过一个人吗?”
“哈,你该不会认为你大哥是连爱情都不懂的老古板吧?你大哥也年轻过好吗,我跟你大嫂……”
“不是说大嫂。”
顾韩城一下子安静了。
顾寒倾像是没看见他瞬间变幻的神色,继续说道:“如果你爱过一个人,就应该会懂我现在的感受。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并不认为这些障碍能大过我对她的感情。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去争取,不论结果如何。”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涵碧园。
回东国阙的车上,顾寒倾也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他要彻底扭转顾家人的看法,那也要先找到症结所在,然后逐一击破。
老爷子是整个顾家最为顽固的人,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所以暂且不提。唯一一丝可能性在老太太身上,大哥大嫂也是受到老太太的影响。可为何老太太的态度,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顾寒倾觉得,这才是症结所在,也是他要找到,并且解决的首要问题。
只是顾寒倾再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态度陡然生变,却是因为大嫂于知雅看似好心的一句话。
“首长,到了。”司机突然出声提醒。
顾寒倾才发现,原来车子早就抵达了东国阙楼下,还停了好一会儿,太过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
重新打起精神的顾寒倾,从进电梯一直到进家门,都在思考要怎么告诉姜锦这件事情。
到家的时候,他发现家里有些冷清,敞开的阳台门吹进刺骨的凉风,白色纱帘随风而动,阳台上的花草也因为临近冬季,而少了春夏的生机勃勃,多了萧瑟寂冷,竟也有别样的美丽。
草木扶疏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格外显眼,毫无阻碍地落入顾寒倾眼底。
他走了过去。
姜锦正坐在画架前面,穿着厚厚的白色毛衣裙,一手拿着画板,一手捏着画笔,专心致志地描绘着花丛中傲然绽放的一朵鲜艳,笔下的颜色也是浓烈而不失细腻,细细勾勒出这片美景。
姜锦太过认真,全身心都投入了画作中,再加上不想打扰她的顾寒倾故意放轻了脚步,最后顾寒倾在她身后站了半个小时,姜锦也一无所知。
终于完成了一部分,姜锦停下画笔,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臂。
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不知不觉肩颈已经僵得厉害,动一下还差点儿扯到肌肉。
一只大掌悄然盖上她的肩颈,温热掌心暖着冰凉皮肤,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揉捏起来。
姜锦先是惊了一下,但很快从气息判断来者是顾寒倾,身体也随之放松,眯起眼睛享受着顾寒倾的按摩手法。
还别说,顾寒倾在按摩方面居然真有一套,还知道肩颈的穴位,一点点帮姜锦推拿,力道也非常适中。
姜锦露出惬意舒适的神情,肩颈也舒服多了。
“你还学过油画?”
顾寒倾对艺术品的了解仅限于基本的欣赏水准,画画什么的就一窍不通了。唯一能拿出手的是素描,曾经他为了解枪械,一笔一划地把枪械构造图按照精准比例画出来过,但艺术性什么的,就不用提了。
姜锦有些自得地说:“我都是跟外公学的!他老人家画画很厉害,国画西洋画都懂一些。他小时候还教过我油画的古典画法,就是太复杂了,涂涂抹抹好多层,我那会儿年纪小坐不住,就学了个皮毛,现在正在慢慢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