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漫长的噩梦

陆纯也恍然明白,所谓充满苟且的生活是怎样的。

她的野心荡然无存,她的梦也骤然破碎。

于她而来,接下来的时间才是暗无天日的人生噩梦。

这个噩梦也会很长很长

周鸣溪和陆纯离开京城的时候,很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以为顾乔是暂时把他们打发了,免得眼不见心不烦。

周鸣溪那档子事儿,就算遮掩过,对很多家族来说也不是秘密。

不少人都感叹,说顾女士这么个金凤凰,怎么就生了个野鸡似的儿子?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顾乔不为所动,依然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东雅集团顾女士。

姜锦倒是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不同的内幕,还是顾小叔亲口告诉她的。

那天顾小叔突然来探班,独自前来的他也没带阿元。据他所说,是为了公务临时来浙省,很快就要启程回京城。

他陪姜锦吃了一顿午饭,饭间无意中提起了周鸣溪和陆纯的去处。

“你以后没有了看到他们的机会,也好,省得招人烦。”顾寒倾随口这么一说。

姜锦讶然。

顾小叔的意思,是周鸣溪跟陆纯要在那边省呆一辈子吗?

她不好多问,偏生又好奇,只能眼巴巴望着顾寒倾,想让他多说一点多说一点。顾寒倾就跟看不见姜锦的期待似的,接下来再也没提起周鸣溪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跟姜锦开始探讨这道菜的做法。

姜锦还开玩笑,难道顾小叔是要学做菜吗?居然把菜谱了解得这么详细?

顾寒倾表示怎么可能,倒是阿元可以学习一下,将来当一个好厨艺暖男,这样比较好娶媳妇。

姜锦哼了一声,她阿元长得这么帅,还愁以后娶媳妇儿吗?

顾寒倾笑而不语。

很可惜,顾寒倾当晚就走了。

深夜离开的时候,姜锦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顾寒倾轻手轻脚把她抱回床上,悄无声息地开门走了。

惊醒的姜锦似有所感,光脚跑到落地窗上,费力地望着楼下的车影,锁定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看着它远去。

隔着玻璃摸着那小光点消失视野中,姜锦却开心笑得像个孩子。

在紧锣密鼓的拍摄日程中,姜锦的戏份终于来到最后半个月的日程,很快她就要杀青结束工作了。

一想到要杀青,姜锦既亢奋,又不舍。

就在这个时候,姜锦从周易口中,知道了柳子宁那边的最新消息。

其实不用周易说姜锦也知道,因为柳子宁打压新人的新闻,就在热搜上明晃晃挂着呢!

事情的起因,就是柳子宁已经开拍有一段时间的安宁传,柳子宁又当制片人又当女主角,忙的不亦乐乎,头几日天天上热搜,各种新闻通告刷得层出不穷,曝光率把一众小花全部压了下去。

很快,安宁传的一个女演员就在微博上发长文,表示自己被柳子宁打压,因为一次宣传活动中,这个女演员不小心得罪了柳子宁,柳子宁怀恨在心,借着一场耳光戏,反复打了她四五十个耳光,打得她连妆都上不了,整个脸颊都肿了。

曝光这件事的女演员小有名气,之前因为在几部剧里面演配角,拥有一批粉丝,并不是某个旮旯角落里钻出来的蹭热度小透明。

并且她在长文微博中,发了自己脸被打肿的照片,美貌不再,狼狈至极。

这个消息一爆出,就引得轩然大波,微博上各家粉丝撕逼,还扯出一场又一场的骂战,热搜榜连续几天都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热度高居不下。

姜锦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柳子宁还没有正式回应,但安宁传剧组那边暂时停工,柳子宁的公关团队刚开始控制舆论,但效果并不显著。

周易说:“果然是连环计啊,柳子宁虽然不无辜,但这次她一定是被套路了。那个女演员估计是收了钱,故意说话惹怒她,以柳子宁的脾气不可能忍气吞声,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打耳光这种戏这么好的机会,岂能不假戏真做?换作其他演员,估计不敢吭声,毕竟柳子宁又是女主又是制片。但这个女演员收了钱,就等着机会闹事呢!你看,这波自称柳子宁粉丝的,分明是不知名的水军,居然说这种事情在拍戏里面很正常,还把别家明星拉进来了,要真是粉丝,不是故意招黑吗?”

姜锦也再一次见证到了娱乐圈里面的撕逼手段,真是一场大戏接一场大戏。

好在,她不是主演,可以慢慢看戏。

反正对柳子宁的下场,她没有半分同情。

周易还说:“等着吧,还有后招呢。”

第二天,柳子宁亲自露面,霸气回应这个女演员戏太多,拍戏的时候真打耳光很正常,她也在大冬天的时候穿着棉袄往水里跳,从来没叫过苦。至于那女演员脸肿的照片,柳子宁讥讽地说也许是她体质特殊,她明明只打了两次,而且都收过力道。

这就是在说对方伪造证据,故意加戏博同情了。

还别说,柳子宁深谙炒作之道,她这么直面回应,反而拉回一些民心,让有的人开始阴谋论,说那女演员是故意想踩着柳子宁上位。

------题外话------

好了,我们的戏渣周鸣溪陆纯两口子暂时息影,一年后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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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溪被顾乔的人找到时,在夏诗家喝得烂醉如泥。据说他是先去的酒吧,等酒吧打烊了没喝够,又不想回家,来了夏诗家继续喝红酒,喝得浑身酒气浓郁,仿佛从酒坛子里拎出来似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

顾乔得知他的状态,直接让人送进医院打点滴,用最快速度弄醒了周鸣溪。

周鸣溪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刺眼阳光。

“醒了?”顾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周鸣溪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醉梦中。

顾乔抬手,直接有人上手,一盆凉水劈头盖脸泼了周鸣溪一身。

凉水里还夹杂着冰坨子,落在周鸣溪身上就往他脖子里钻,冻得他一个冷颤,立刻就清醒过来。

他被冻得浑身发抖,被子和衣服也都湿透了,狼狈地坐在病床上,模样不堪得像个落汤鸡。

“你疯了吗!”他还没搞清状况,破口大骂。

顾乔走上前,甩手就是一耳光。

“我看疯掉的是你。”顾乔没想到,这个儿子带给她的失望,总能不断刷新她的底线,时至今日,她发现作为母亲,竟然从未认识过这个孩子。

“母,母亲?”周鸣溪捂着脸。

顾乔二话不锁,抬手让人把周鸣溪从床上拖下来,双腿发软也必须让他站好。

周鸣溪很是恼火:“这是做什么?”

“带他走。”

顾乔头也不回,任由两个壮汉架着周鸣溪,走出病房,经过人多的走廊。

周鸣溪恨不得把脸埋到地面上去,他这个样子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俨然成了人群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看他,这些目光对于周鸣溪而言,却宛若刀割。他宁愿钻地缝躲起来,也不想遭受这种惊异嘲笑的目光洗礼。

对于心高气傲的周鸣溪来说,短短一段走廊,简直是人生最痛苦的煎熬。

来到陆纯病房,顾乔进门前还敲响了房门。

是陆母来开的门:“顾,顾女士?”

她忙不迭退开,对着顾乔连连点头问好。

顾乔却态度截然不同,上来就给亲家道歉,再对陆纯嘘寒问暖。

然后,周鸣溪被拖了进来。

“鸣溪!”陆母失态喊出声,结结巴巴地问,“这是怎么了?”

顾乔眼也没抬:“放心亲家,这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陆纯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怔怔地看着在两个壮汉手底下挣扎的周鸣溪,眨了眨眼睛,迟缓得像个木偶,没动。

陆父却焦急得很:“不用不用,我们也知道鹿鹿这个事情,鸣溪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这种事情发生他也不愿的!”

周鸣溪挣扎了两下没跑掉:“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乔声音冷得在掉冰渣:“周鸣溪,看看你做的好事!”

周鸣溪后知后觉,才发现这里是病房,坐在病床上的是陆纯,她的脸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肚子凸起的地方已经变得平坦。

孩子没了?

顾乔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周鸣溪才总算是搞清楚的状况。

陆纯的孩子掉了,因为他。

若不是顾乔临时起意掉头回去,到了周鸣溪公寓去看一下,晕倒在地而没有旁人帮忙的陆纯,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是问题。

这一切都是因为周鸣溪的拳脚相向,他亲手把自己已经成型的孩子打掉了。

陆纯在顾乔的这顿斥骂声中,捂着脸痛哭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她的父母也在病床旁边默默地陪伴着,陆母更是一个劲儿地抹泪。

“因为我?”周鸣溪的脑子像是被人撞了一下。

他都不太记得昨天的事儿了,大概就是他对陆纯挥了拳头,那种感觉特别爽快,比三伏天喝了冰饮更加爽快。

他身体的力气被抽去,整个人直往地上滑。

架着他的两个壮汉,顺势放开手,任他瘫坐在地上,无声无息地手撑着地面,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周鸣溪到底还没坏到骨子里,他本来即将为人父,对陆纯肚子里的孩子也曾期待过无数次。现在孩子就丧生在他贪图一时爽快的拳头下,也让周鸣溪懊恼终生。

顾乔冷着脸。

她要周鸣溪记住家暴的代价,让他永远不敢再挥动拳头!

顾乔指示两个壮汉:“先给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她已经想好了,必须要用惨烈深刻的经历,才能让周鸣溪铭记于心。打断腿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把周鸣溪送去神秘小岛接受训练,他在那里将会彻底接受洗心革面的教育。

两个壮汉按住哇啦哇啦大叫的周鸣溪,正打算动手的时候,陆纯哭嚎着从病床上扑下来,死死保护周鸣溪,也在顾乔面前护住了他。

“不要!母亲!求求你不要!不要打鸣溪!”她哭得满脸泪痕,把周鸣溪护得严严实实的,“这件事情我不怪他!他只是一时失控了!这是他的失误!我愿意原谅他!我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