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的时候,姜锦在走廊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她脚步一顿。
“侯远先生?”姜锦记忆力好,虽然与这位侯先生打交道不多,但也记得清楚,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位侯远先生,就是《长安乱》起初的制片人,后来被王则黎借机提走的那个,也是星煌娱乐的高层。
站在不远处的侯远,眯着眼睛咧嘴大笑:“没想到姜锦小姐还记得我呢,真是好久不见了,姜小姐最近发展得可还好?”
姜锦扯了扯嘴角:“还行。”
她彻底停下脚步,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虽然侯远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姜锦可不认为他对自己有什么善意,侯远会出现在这里,只能代表恶兆!
姜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侯先生,我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改天再来吧。”
侯远叫住她:“姜小姐,难道你就不想进去见见制片人和导演吗?这可是一部大戏,只要你演了,定火无疑!”
姜锦认定这是场鸿门宴,怎么会自投罗网:“不是我的,自然强求不来。侯先生,我们改天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姜锦扭身就要走,却被袁莹挡住了。
袁莹怯怯地站在那儿,竟然推了姜锦一把。
“姜,姜姐,侯总说让您一定要进去的。”
姜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袁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推她一把。
侯远几步上前来就要拉她,却被姜锦眼疾手快避过。
“姜小姐,还是不要挡在路上,免得影响了别的客人。进去坐坐吧,喝点酒,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锦紧了紧手包,摸到包里硬硬的手机,强扯出一抹笑容。
“那就却之不恭了。”
她知道现在硬来自己也逃不掉,只能先应付着,再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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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牌桌不远处的戏台上,面容精致的青衣,身段婷婷袅袅,柔依唱着昆曲,雪白纱衣的貌美年轻女琴师,则在角落里面抚琴。
台上静谧悠然,台下的牌桌,却是一片喧嚣吵闹、乌烟瘴气。
“五万!自摸!清一色!哈哈哈哈哈,给钱!”又赢了一把的成负,咬着雪茄,大大咧咧拍着桌子很嚣张地喊道。
其他人不爽极了,一个接一个地翻白眼:
“你这小子今天出门是抓了狗屎吧,怎么手气这么好!”
“这都连赢了多少把了!”
成负哈哈大笑:“爷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有人进来的铃铛声忽然摇起,成负抬头一看,眼睛跟着亮了:“哟!三哥!您老人家怎么驾到了?不是说来不了了吗?”
他丢了牌桌子,赶快跑到了顾寒倾身前。
一桌子的人都跟着站起来,喊着三哥,亲近又尊敬。
都是顾寒倾一个院儿长大的发小,有的比他小,有的年纪差不多,还有的比他更大,却都齐刷刷地喊他一声“三哥”。
无他,小时候被打得逼着喊的。
不喊?打!
喊?也打。
在顾寒倾暴力拳头下成长的发小们,早就习惯了这暴君的独裁霸道,到后来暴君从良了,懂得克制了,他们反而不习惯。
但是这声“三哥”喊啊喊的,也就成了自然。
顾寒倾早就褪去了年轻时候那混世魔王的劲儿,沉稳冷静下来的他,简直就是把“完美”两个字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他走了几步,撞进这烟味浓重的包厢,眉毛便皱了起来。
成负是最会看脸色的,眼尖发现顾寒倾流露出来的不悦,便立马丢了心爱的巴西雪茄,还嚷嚷着其他人也都收起来。
又唤了人来开了窗通风,味道散去,才好了很多。
“三哥,要不要来搓两把?”
顾寒倾摆手,抬眸看向戏台上蹲下行礼的青衣,还有停了琴声垂手而立的琴师。
“唱的什么?”
成负笑嘻嘻的:“没点,让她随便唱唱助个兴。三哥要不要点一折?唱个《游园惊梦》?”成负暧昧地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