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师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宋晓冬看见,周围的一座座枯骨山起了变化,底部的颜色逐渐变深,沿着枯骨逐渐向上蔓延,蔓延到燃烧着的地方,火势就逐渐减小,最后熄灭。
等宋晓冬等人回过神来,发现脚下的经文已经完全被血水浸湿,脚下的沙子,也吸满了血水。
“这不是枯骨阵!这是尸山血海阵!”宋晓冬突然喊出来。
沉稳的本无法师听完,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罗布泊平坦的黄色沙漠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和温和。
几十米外,却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枯骨山,和被鲜血浸染的沙子。
月光下,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
本无法师重新走到挖出的坑面前,沙坑重新被鲜血灌满,而且仿佛像喷泉一般,沙坑中心有血水涌出平静的水面。
血水开始向众人脚下扩散。
“阿弥陀佛。”
“罢了,你连心都舍得,我佛门子弟,还会爱惜羽毛?”
本无法师说完,口吐一个“唵——”,把金色禅杖,“噗嗤”一声,就深深地扎进了沙坑之中。
“啊——”
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女人叫声,仿佛在自己耳边惨叫,却有仿佛远在天边。
几个小战士被吓的跪在了地上,宋晓冬等人虽然神色如常,但是也被震的捂住了耳朵。
但是根本没有用,这一声惨叫仿佛女人被洞穿了心脏一般凄惨,直接钻入人的大脑,根本不经过耳膜。
远处传来清扬的骨笛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哭声忽远忽近,枯骨山上爬出更多踉踉跄跄的尸体,有人的,有牛的,有羊的,有老鼠的,有蛇的,有狼的,有熊的,仿佛一个化石博物馆活了过来一样,快速向一群人奔过来。
宋晓冬和孙依依楚仙灵对视一眼,身影一闪,三道影子在月光下上下起落,然后就听见清脆空洞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骨头滚落的声音还没有停歇,宋晓冬三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沙地上的血水没有继续上泛,沙坑中也不再继续冒血水,但是血水却反重力的附着在本无法师金色的禅杖上,一点点向上,如同气压计里的红色液体一般,高出血水水面很多。
本无法师闭目凝神,手中念珠快速翻分,嘴上开始念诵经文。
“贪色为罪。是人罪毕,遇风成形,名为魃鬼。”
“贪惑为罪。是人罪毕,遇畜成形,名为魅鬼。”
“贪恨为罪。是人罪毕,遇虫成形,名蛊毒鬼。”
“贪忆为罪。是人罪毕,遇衰成形,名为历鬼。”
“有漏世界,十二类生,本觉妙明,觉圆心体,与十方佛,无二无别。”
“由汝妄想,迷理为咎,痴爱发生,生发遍迷,故有空性,化迷不息,有世界生,则此十方,微尘国土,非无漏者,皆是迷顽,妄想安立。”
“当知虚空,生汝心内,犹如片云,点太清里,况诸世界,在虚空耶?”
“汝辈修禅,饰三摩地,十方菩萨,及诸无漏,大阿罗汉,心精通吻,当处湛然。”
“一切魔王,及与鬼神,诸凡夫天,见其宫殿,无故崩裂,大地振坼,水陆飞腾,无不惊慑。”
血水继续沿着禅杖向上爬,禅杖快速生锈,黄色的光芒逐渐消失,化为青铜色,开始碎裂剥落,不一会,就彻底消失在了血污之中。
更多枯骨开始苏醒,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战士们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了。
本无法师看着融化在血坑中的禅杖发呆。
宋晓冬等人无暇顾及本无法师,开始和枯骨进行肉搏战,战士们也不用子弹而是直接上刺刀进行白刃战。
枯骨并没有特别危险,但是无穷无尽,是要将宋晓冬等人困死在这里。
本无法师突然下定了决心,大声笑了起来,笑够了之后,念了四句偈子。
“于诸惑业及魔境,”
“世间道中得解脱,”
“犹如莲花不着水,”
“亦如日月不住空。”
“此色身不足惜,宋门主,我先去了!”
说完,本无法师纵身一跃,就跳进了血污池中。
“法师!”
宋晓冬回过头来一声喊。
但见本无法师盘腿在沙坑中打坐,光头上射出一道金光,金光之中坐有一佛,张口发声。
“唵——”
“阿弥德瓦舍”
此是阿弥陀佛心咒,代表阿弥陀佛的微妙本心,咒语声音不大,却穿的很远,激荡的周围的枯骨山,都摇摇欲坠。
包围着宋晓冬一群人的密不透风的枯骨在咒语响起之后,突然间如同被关了开关的电动玩具,哗啦一声,从关节处断裂,碎落满地。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班门弄斧
“走!”
宋晓冬带着赵若男,和孙依依楚仙灵一起一跃三丈,转眼就已经冲出了骷髅山的区域。
赵若男的战士们也跟着跑了出来。
“法师!”赵若男回过头来对本无法师喊。
整个骷髅山都完全活了过来,数不尽的各种骷髅,如同潮水一般,向坐在血坑中的本无法师淹没过去。
“尔敢?”
本无法师一声暴喝,光中化佛如同气球一般迅速扩大,转眼间,就以本无法师为中心,长成了几米高的一尊巨佛,虽然只是一尊金身法相,但是仍然气势逼人,金光耀眼。
好法身,一丈六高,三头十八臂,青面红发,执降魔杵、净瓶、拂尘、念珠、剑、钩、莲花等件,呼吸吐纳之间,就有多少枯骨瞬间化为齑粉。
吃瘪的枯骨们也不敢妄动,而是重新碎裂,重新组合,竟也拼凑成一巨人,牛头人身,手持骨鞭,一头就向本无法师的丈六金身撞去。
本无法师的忿怒明王金身像十八只手,舞动如同纺车一般,和牛头人身的骷髅巨人扭打起来。
更多的枯骨趁机包围上来,本无法师的金身像逐渐黯淡,最后被骷髅山埋住,不再发光。
“法师!”
宋晓冬拉住赵若男,一群人继续向罗布泊沙海的中心走去。
尸山血海阵的外围,有两个道士,一个年轻,一个老迈。
“可惜了这丈六金身了。”年老的道士叹了一口气,惋惜到。
“是成就也是牢笼,他都看的开,你替他可惜什么?”年轻的道士说道。
宋晓冬等人继续在原本是盐碱地,现在是沙漠的罗布泊中艰难行走。
前方有一个银白色的人影。
宋晓冬顿了一下,一群人都跟着停下了脚步。
“好快!”楚仙灵担忧地说了一声,下一次眨眼,人影就已经来到了眼前。
银发,银色中山装,黑布鞋。
刘白。
“宋门主,别来无恙啊?”刘白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沙地上没有脚印。
孙依依楚仙灵分别站在宋晓冬左右,摆出战斗姿态。
战士们也整齐划一地“哗啦”一声,就架起枪来。
刘白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宋门主,上一次,侥幸让你逃了,这一次,看看宋门主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丧家之犬,还敢猖狂?”
宋晓冬等人身后传来一声嘲讽。
宋晓冬等人转过头来,看见一小一老两个道士,闲庭信步一般地走过来。
骷髅山上已经彻底没有了动静。
“正一道?”刘白没头没脑地问两个道士。
两个道士轻轻对刘白欠了欠身子,低了低头表示猜对了。
“张重钧是你什么人?”刘白又问。
“是我叔叔。”年老的道士回答。
“你告诉你叔叔,你们的天师印,被我家宗主,用来垫桌脚了。”刘白说道。
两个道士并没有生气。
“宋门主,今天,就让我来替你,除了这玄门败类!”年老的道士对宋门主说道。
宋晓冬心里想:“太好了,不用我拼命了。”
宋晓冬自觉带领孙依依楚仙灵赵若男等人靠边吃瓜。
“你叔叔不行,你也不行。”刘白对两个道士说道。
说完,刘白身影一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拖影。
年老的道士不慌不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裹着什么东西的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
眼看刘白就要抢到两个道士跟前,身影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刘白只感觉地球的引力突然增加了十倍,自己就像一块铁,被地球像磁铁一样的紧紧吸住,速度慢了下来,在距离两个道士不足3米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下。
年老的道士慢斯条理地从背后解下自己的剑,缓慢地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是一把血红色的桃木剑。
“修行邪法,伤天害理,滥杀无辜,其罪当诛!”
老道士呵斥完,隔着三米远的距离,就要刺向刘白。
刘白趴在地上,突然手一甩,一柄飞镖甩出,扎在了老道士扔在地上的手帕上,手帕被刺破,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一把黄土。
地面对刘白的吸力消失,刘白原本趴在地上,一个蹬地,身体就化作一道银光,冲向老道士。
“班门弄斧!”
老道士看见刘白冲过来,还有闲心嘲讽一番,然后一脚把十方鞋深深地踩进了沙子中,然后悠闲地向后迈出一步。
老道士只是迈出了一步,可是身影,却已经在一瞬间退到了十米开外。
“缩地之法?”刘白惊奇地说了一声。
“你暗夜宗被华夏玄门联手逐出海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在国外发展羽翼大兴邪法,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玄门道法!”
老道士说完,伸出一只手来摊开手掌,另一只手食指在嘴里沾了一口吐沫,在手掌心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写完之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痛,轰轰轰轰,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老道士伸手一指,只看见一道闪光,从天上向刘白劈过来,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声响,震的楚仙灵孙依依都头一缩躲进宋晓冬身后。
宋晓冬抬头一看,青天明月,万里无云,何来的雷鸣闪电?
刘白看见闪电,就身影一撤,一步就是十几米的距离,闪电跟随刘白而去,在沙地上深深地画出一道沟壑。
老道士看见掌心雷不能建功,又连出数指,刘白辗转腾挪,把一片沙漠,劈的沟壑纵横,一时间却奈何不得刘白。
“哼,我跑不过闪电,还跑不过你的手指?”刘白看着满地的沟壑,和还在冒烟的已经被融化的沙子,嘲讽老道士。
“休要猖狂,看我手段!”
老道士从道袍中拿出一叠纸人来,口中念念有词,突然袭来一阵风,一叠纸人落在地上,竟然能够站立行走,快速向刘白跑去。
刘白也不用道法,看见一大堆纸人上来,立即在沙漠中跳来跳去,一群纸人不一会,就失去了效用,被风吹走。
“我说了,你叔叔是草包,你也是。”刘白身影就重新回来。
宋晓冬终于看清,喊道“快跑!是沙漠行军蚁!”
楚仙灵孙依依和宋晓冬三人配合默契,知道有危险之后连忙一个大跳,一跃就是十米远,回过头来想要照顾跑得慢的老和尚,结果发现骨堆旁边已经没有人影了,回过头来,发现本无法师在比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更向外的地方。
这老和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逃跑的速度却比宋晓冬还快。
宋晓冬回过头来观察形势,发现整座古城内部,所有颓圮城墙在月光下投射的影子中,都藏着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蚂蚁,个头很大,一对大螯锋利无比,在沙漠上快速爬行,犹如一道黑色的潮水,快速向宋晓冬等人涌过来,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走!”
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和本无法师身影在月色中几个轻巧的起落,就已经飞出了几十米,来到了古城外。
“行军蚁!快走!”
宋晓冬简短地汇报情况,赵若男快速发布指令:“快,上车走人!”
宋晓冬楚仙灵和孙依依停在军吉普跟前上车,本无法师身子准确地直接落在了敞篷车的座椅上。
战士们看见楼兰古城中涌出的黑色阴影,也是各个神情紧张。
“快,上车!发动!”
“发动不了!”
有一辆车发动不了。
“上别人的车!”
这辆车上的战士们快速爬到其他车上,但是有一位战士不小心,脚踩在沙子中,不小心被绊倒。
沙漠行军蚁很快就爬了上来。
“闪开!”
宋晓冬从自己军吉普上拿出一个汽油桶来,扔在半空中,“啪!”地开了一枪。
“轰!”的一声,汽油桶被打爆,爆发出巨大的火花,落在行军蚁群中,蚂蚁被烧的“吱吱”作响,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肉味和腥味。
“快!”
战士快速爬起来,爬上一辆车,一队车快速开走。
火焰快速在蚁群中蔓延,蚁群快速分隔开,形成了一条条防火带,火势很快就控制了下来。
“去文物保护站把人接走!”宋晓冬对赵若男喊。
赵若男给文物保护站打电话。
并没有信号。
罗布泊地区磁场异常,通讯设备没有信号是正常的,有信号是异常的。
车队就快速开向文物保护站。
文物保护站夜里也有人值班,防止有人来偷文物。
还没有进站,赵若男就拿起高音喇叭喊:“紧急撤离!紧急撤离!”
文物保护站的工作人员也受过专业训练,对各种突发事件也有一定的应对能力,听见赵若男的喊话,里面的工作人员和赵若男派过来的战士们开始快速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四个工作人员和二十个战士,四个工作人员在快速整理文件资料和各种古董文物。
“什么事情?”
站长李明宇问赵若男。
“行军蚁,文物保护站在蚂蚁行军路线上。”赵若男回答。
“那这些文物要带走!”
“没有车辆,我们刚刚有一辆车抛锚了!”
“不行,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
“你不带走这些东西,我也不走!”
“你带文件资料,文物带不走。”宋晓冬说道。
“我知道行军蚁,连城墙都吃,这些东西到时候肯定会席卷一空!”
“服从命令!”赵若男拿出了将军的气势。
“至少让我带一箱!”
“你有”赵若男想估算一下行军蚁的走路速度,可是转过头来,发现月光下,文物保护站依靠着的沙丘正在像月亮一样被阴影笼罩,黑压压的行军蚁,已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上来!
“30秒!”
李明宇赶紧回到站里,挑最值钱的东西装了一皮箱,重重地放在了军吉普上,车轮都陷进沙子里面去。
赵若男转过头来,沙丘已经完全黯淡下去,从黄色的沙丘,变成了黑色的蚁丘。
“走!”
李明宇放文物的这辆车车轮陷进了沙子里,不能发动。
司机满头大汗,几个战士脸色煞白。
行军蚁从文物站后门涌进来,只听见里面有桌椅倒塌的声音,不一会,站里的灯闪了闪,熄灭了。
“快打火,我推!”还没上车的李明宇开始推车。
军吉普的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李明宇全身青筋暴起,车轮在沙窝中空转,掀起尘土来,李明宇满嘴满身都是沙子。
蚂蚁像洪水一般,不一会,文物保护站的大梁就坍塌了,正门开始向外爬蚂蚁,很快就追上了李明宇。
“轰隆隆隆”军吉普终于发动起来。
“快上来快上来!”军吉普突然发动向前冲了一下,几个战士转过头来,发现李明宇并没有跟上,身后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影子。
“老李!快跑啊!”
李明宇惨然地一笑,脚步停了下来。
“老李!”
李明宇转过头,用身体面对着即将淹没他的蚁群。
月光下,战士们看的分明,李明宇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吞噬,大腿骨、肋骨都露在外面清晰可见,蚂蚁在他身上进进出出。
李明宇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被淹没在蚁群当中。
一群战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营地。
和前几晚一样,牺牲了战士,却连尸首都找不到。
赵若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宋晓冬说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赵若男早早起床,并没有叫宋晓冬,但是营地里总有人来回总动,宋晓冬不一会就醒过来,走出来,看见营地里正在整理装备。
“再去考察一次。”赵若男看见宋晓冬主动回答。
“嗯。”
到楼兰古城的时候,还不到十点,但是沙漠中只要太阳出来了,温度就和中午没有区别。
赵若男、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本无法师并排站在楼兰古城的入口,身后跟着二十个战士。
大家都神情凝重。
古城中只有黄沙,没有枯骨。
昨天下午和晚上满地的枯骨,和古城中央堆积的骨头山,都不见了。
“留意脚下。”宋晓冬提醒道。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进入楼兰古城,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有黄沙和斑驳的旧城墙。
“尸骨呢?”
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沙暴
“被蚂蚁搬走了?”宋晓冬回问道。
一群人又在古城内外搜索了一番,一无所获。
走出城外,太阳升得更高,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沙丘。
“不对。”赵若男眉头紧锁。
“什么不对?”宋晓冬问。
“这个方向是不是罗布泊?”赵若男指着远处的沙漠问。
“楼兰在罗布泊西北,是这个方向。”宋晓冬点点头。
“那你看!”赵若男又指了指沙漠。
“嗯?”宋晓冬不明白。
“罗布泊呢?”赵若男问。
“啊?”孙依依、楚仙灵都不明所以。
宋晓冬却明白了,神情突然严峻起来,脑子中开始回想起自己昨天读过的资料。
罗布泊地面为台阶状升高,干涸湖底覆盖着20-30厘米盐壳,湖床为特殊的大耳朵形态。
可是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湖盆,没有大耳朵。
“去看看。”
赵若男一行人就去罗布泊。
在车上赵若男用卫星定位,准确定位到了罗布泊的湖盆中心。
理论上,这里应该是在几十厘米的厚厚盐壳之上,但是下车之后,赵若男的靴子一脚就踏进了黄沙里。
宋晓冬和赵若男面面相觑。
“你怎么看?”赵若男问宋晓冬。
“可能和昨天晚上的行军蚁有关。”宋晓冬说道。
赵若男点点头没有说话,拿出专用通讯设备打电话:“请张专家来。”
本无法师坐在军吉普上一言不发,赵若男来到本无法师跟前,毕恭毕敬地问:“法师,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此地干旱少雨,太阳暴晒,可是,我却感受到了一股阴气。风水堪舆,阴阳五行是道家的专业,我一个和尚,不懂得这些,但是将军要我说,我就说,此地不宜久留。”
赵若男点点头,对本无法师说道:“那好,我请张专家来看一看就走。”
本无法师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
不一会,一辆军吉普载着几个人过来,只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子,正是赵若男所说的张专家。
“你好,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国家水文地质研究院的张国福张院士,研究罗布泊多年。”
张专家无心客套,下车就一言不发四下环顾。
“怎么会这样?”张国福一脸疑惑地问赵若男。
赵若男没有回答。
看见赵若男没有回答,张国福继续问:“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昨天夜里2点到今天上午10点。”赵若男回答。
“这怎么可能?”张国福挠挠自己满头银发的头皮,蹲下来抓起一把沙子仔细端详。
“不对啊!”张国福自言自语。
“这沙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张国福一脸疑惑,用另一只手在自己攥着沙子的手上沾了沾,然后舔了舔自己手指,再吐出一口吐沫。
“也不咸也不碱。”
张国福站起来,绕着赵若男的车队走了一圈,到处都是毫无差别的沙漠。
不应该是沙漠,罗布泊是盐碱地,不是沙漠。
但是现在到处都是沙漠。
“大耳朵呢?”张国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