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不会是为了逃避,所以才整这一出吧?”
佟寒安冷哼一声,“我是那人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廖凡白一噎,立即想到了佟寒安那雷厉风行的作风。
上一世佟寒安虽然不耐烦管公司里的事,可被廖凡白硬逼着也管了一个人事部。他们公司还小的时候人少,人事部可有可无,等到做大了需要人才的时候他早就看中了一批人,直接动手从别的公司高薪给挖了过来,那速度快的,他头天说需要20人,他第二天就能在办公桌上看到这20人的入职表,而且个个是精英,个个是行内的大拿。到了后来公司上市,待遇也是业界首屈一指的,连续五六年都没有人辞职,而且个个精明能干,通常别家公司一个月能干完的活,到了他们这儿也就一个礼拜的事,并且人心齐的他这个当老板的都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更加没有背叛公司被开除的。而人事部除了负责给员工开工资、安排好福利、制定好升职机制、一年开一个培训课外基本没什么事可干,他这个副总等同于没有。
最让他佩服的就是佟寒安手底下的那帮人,明明才十几个人,个顶个的能干,一人顶别的部门十个,十几个人就把全公司上上下下千八百人都管理的井然有序,一丝错误都挑不出来,而他这个副总就成了个摆设,一个月都见不到人影也不稀奇。
廖凡白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所幸不出声了。
程月可急了,一把将佟寒安抓住,不放他离开,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姑娘叫什么?我们认识吗?多大了?长的好看不?在哪儿上学啊?还是出来工作了?家里哪的?要不要咱们去提亲啊?……”
佟寒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妈,见她问个没完,只得开口道:“妈,你别急,我还没追到手呢,再过些日子我再带回来给你们看。”
程月不吱声了,周玉琴、向珊、钱芳虽然也想知道佟寒安看上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正想问呢,一下子就让他给说的问不出来了,可这事儿也急不来,他不说她们也没办法。
程月没问出来,佟国庆就更问不出来了,他这儿子清冷的紧,很少和他们聊天,只有长时间不见才会露出点欣喜。好在他们知道他就是这性格,不然还真以为他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薛千易不死心,一直追着佟寒安问那小姑娘是谁,佟寒安被他弄烦了,趁他被周玉琴缠着问有没有心仪之人时赶紧溜了。
廖凡白看着佟寒安逃之大吉的背影摇摇头,转身上楼找郝宝贝去了。
他本也没想让佟寒安和薛千易管公司的事,他知道他们的性格,他不想再难为他们,虽然有时得逼一逼,可不能太过,一些小事就算了,大局还得他来撑着。
既然他们管不了,那就只能扔给那个背锅的人了。
正在公司坐阵开会的洪源初感觉后背一凉,打了个寒颤。
这感觉好熟悉,要是没猜错,他又被大魔王惦记上了。
他都苦逼地替他坐在这里,他还想怎样?真想榨干他才算完吗?他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呢,他还想考研呢,他天天坐在这里怎么写论文啊?怎么复习啊?他可不像他是天才,不上课都能考第一。
洪源初想到这里脸黑了,这是让他不能顺利毕业的节奏啊!
洪源初浑身散发着冷气,正做报告的小职员心惊胆战地瞄了洪源初一眼,磕磕巴巴地又说了两句,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干脆站在那里等着挨批。
谁说公司里最可怕的人是廖总啊?洪总也很可怕好吧?这会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身上的冷气强的都不用开空调。
洪源初没说话,而是将计划书又扔给了小职员,起身走了。
不用说,这个计划书没合格。
小职员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赶紧跑回到自家经理身边求安慰。
新上任的经理同情地瞅了眼新来的小职员,摇摇头。
“没事的,洪总不会说你什么的。今天是十月一,本来不该来上班的,要不是这个计划书节后就要,也不会这么赶。咱们再辛苦一下,晚上加上班,做好了明天开始就正式放假了。今天的工资也不用担心,都是双工,而且还有加班费。咱们公司虽小,待遇却高,绝不会亏了咱们的。”
经理拍拍小职员的肩膀走了,身后的小职员松了口气。
不就是加班吗?没问题。
现在工作不好找,能找到这么一个高薪的企业不容易,加个班算什么?没见洪总也在加班吗?
蜜月旅行因为郝宝贝的意外怀孕而“流产”,郝宝贝开始了在家安心养胎的日子,廖凡白也开始了陪孕的痛苦日子。
看着媳妇吃嘛嘛香,而自己一天十几二十回的孕吐,廖凡白黑化了。
特么的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从早吐到晚,什么东西都吃不了,动一下就头晕,只能躺在床上不动方,知道的是他太爱宝宝,为了她而受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绝症呢!
廖凡白这回可逮到机会了,没事儿就找郝宝贝撒娇,一天缠着她不放,一会儿作一次,一会儿作一次,作的郝宝贝最后都想将人扔出去。
可这家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照着三餐作妖,作了十几天后郝宝贝决定不再惯着他,开始天天怒怼廖凡白。但凡廖凡白说一句她就怼一句,他说什么她都反对,怼的廖凡白差点没噎死。
廖凡白痛苦地躺在床上哼唧,郝宝贝也不惯他脾气,全当没听到,想让她哄他,呵呵,做梦去吧!她还不知道要谁来哄呢?
足足发呆了一天一夜才缓过神儿来的郝志文表示,他来哄闺女。于是郝志文开启了争做好外公的模式,工地也不去了,天天在家守着宝贝闺女,但凡闺女有一点不舒心就给廖凡白一顿好骂,气的廖凡白直翻白眼。
薛千易拍着大腿看热闹,一旁的佟寒安却没心思搭理他,坐在郝宝贝扔在地上的垫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神思不属下手也就没个轻重,笨笨和聪聪的玩具鸭子上的毛已经让他揪秃了,看的笨笨和聪聪心惊胆战的,将剩下的三个小奶狗护到身后,老实地蹲坐在房间内离佟寒安最远的一角,吐着舌头看着他,眼里闪过忧虑。
狗儿子选的这个铲屎的太凶残,比他们家铲屎的还要狠辣的多,下手也没个轻重,也不知道儿子跟着他会不会有好日子过?要是过几天看到狗儿子秃顶了,想必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薛千易心大,一直没注意到佟寒安的状况,倒是后来吐够了进来找他们说话的廖凡白注意到了,想问话,可笨笨和聪聪的房间里也有一股子味,熏的他又跑出去吐了。
笨笨和聪聪有些懵,不明白男主子这是怎么了,进来一句话没说又跑出去了,它们房间里有什么让他害怕的吗?
两条狗子歪着脑袋蹲坐在墙角不出声,佟寒安和薛千易也不呆了,全都起身走了。
笨笨和聪聪在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明显松了口气,叹气声大的薛千易在外面都听见了,又打开房间往里瞅了一眼。
笨笨和聪聪瞬间又恢复到了原样,神情紧绷,眼睛盯着开门的薛千易不住地瞅。
薛千易挠挠头,转身又出去了。
笨笨和聪聪见他真的走了,这回声都不敢出了,慢慢趴了下来,却不忘将三个小奶狗护在身后。
郝宝贝被热情地围攻,笑的脸都要僵了,最后不得不用累了当借口逃到了房间里。
楼下廖凡白又吐了一回,生无可恋地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看。
他不会一直吐下去吧?宝宝才刚怀孕,他得吐到什么时候是头啊?现在宝宝有了身孕,他还得上班努力挣钱养家呢!还有他们的蜜月旅行,是不是现在也泡汤了?宝宝现在这样去不了吧?
钱芳看不得廖凡白这一出,一巴掌拍到廖凡白的大腿上,力气大的把自己的手都拍麻了。
钱芳两手用力搓了搓,正想和廖凡白说话,一边的廖楚生立马跑了过来,将钱芳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心疼道:“你用那么大力干嘛?拍疼了吧?你手这么嫩能和他皮糙肉厚的比吗?下次记得拿个苍蝇拍来拍,免得你手疼。”
钱芳白了廖楚生一眼不说话,任由廖楚生给她揉手。
薛千易和佟寒安看了廖凡白一眼,低头抿嘴直乐。
廖凡白则是狠瞪着自家老爹不挪眼。
被打的人是我,你这么心疼你媳妇干嘛?她手疼,我腿就不疼了?还用苍蝇拍来拍,怎么不干脆用刀捅啊!那个更能让他疼。
廖楚生偷偷地扫了儿子一眼,见儿子正瞪着他,又低头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
真当老子傻啊!儿媳妇怀孕了,他这傻儿子还不得把儿媳妇捧上天啊!儿媳妇是上天了,可他媳妇还在地上呢!一天两天抬头瞅瞅还行,这九个多月下来他媳妇还不得羡慕死?到时候还能有他好日子过吗?
要当爷爷了是高兴,可再高兴也不能忘了自家媳妇,他得比平时更疼媳妇才行,这样才不会让媳妇挑毛病,也不用媳妇去羡慕儿媳妇了,她不羡慕了,他日子就好过了。
廖楚生老奸巨滑,先一步把事情都想明白了,赶在廖凡白更宠媳妇前把自家媳妇安抚住了。
廖凡白也不是好惹的,眼珠一转就让他想到了主意,凑到钱芳身边低声问道:“妈,你有事儿?”
钱芳点点头,“你不用担心,吐吐就好了,等再过两个月就没事了,头三个月都这样。”
廖凡白点点头,“知道了妈,还是你比较有经验,那,妈,我现在是不是得吃点什么东西压压?这么吐下去太难受了。”
钱芳想了想,回过头看向珊。
“珊子,现在有什么苏打饼干可以压压吧?”
向珊点点头,“有,听说挺管事的。”
钱芳回过头就跟廖凡白说道:“你听到了,吃苏打饼干就行。”
廖凡白叹了口气,“唉!我们现在还有苏打饼干能吃,妈你当年怀我的时候可没这东西,妈,你辛苦了,不对,是我爸辛苦了。我爸这么爱你,想必当年也跟我一样吐的稀里哗啦的。”
廖凡白说完又摇摇头,躺在沙发上不吱声了,坐等看廖楚生的好戏。
果然,钱芳一听儿子说的话,立马眯起了眼睛,看向廖楚生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廖楚生感觉不好,立马就想撤,刚想站起来,就听到钱芳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当年我怀孕时可没见你吐啊,反倒是我什么都吃不下,折腾了我好几个月才好点。老廖,给我解释解释呗!难道说,这些年表现出来怎么怎么爱我都是装的?”
廖楚生身形僵了一瞬,立即举手表态表忠心。
“怎么会?我可是爱你的,这么些年来从没变过。”
“说谎,你都没吐过,还一直爱!那就是从来没爱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