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贝翻了个白眼,“我不想和她们一个屋檐下呆着,我可怕她们再害我。再说了,我也嫌丢人。”
郝静立马火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跟你两个姐姐一起住怎么丢人了?”
郝宝贝扫了眼马意和刘艳,眼里的不屑和鄙夷是那么的明显,让其他人又惊了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呀?她们姐俩做了什么能让郝宝贝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郝志文接口道:“还是我来说吧,我怕脏了宝宝的嘴。与我家交好的有几家的小孩儿都长的很好看,都是男孩子,她们姐俩扒着人家不放,天天往人家跟前凑,找各种借口与人家搭话,那几个孩子不理她们,她们还不自觉,天天在他们眼前绕哄。他们后来被烦的不行了,一状告到了我这里,我这老脸呦!全让她们给丢尽了。她们以后倒是一走了之了,我家宝宝可还要做人呢,这让我家宝宝还怎么和人家相处?你们说说,就她们这样的让我怎么留?我是不敢再留她们了,你们看着办吧。”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他们是无话可说了,说什么?让郝志文一家忍忍?凭什么?凭什么让人家忍?弄坏了衣服和书就算了,还对人家长家指使呵气的,那是谁呀?那是向珊的母亲,是她们的长辈,她们这么做让郝志文还怎么在向家做人?还怎么和向珊过日子?这不是想断了郝家与向家的亲吗?这些就够过份了,现在还想着去勾搭男孩子,还能要点脸吗?这让郝志文一家还怎么做人?别人会怎么看郝志文一家子?郝宝贝还怎么和人相处?会不会直接怀疑郝志文一家的品质问题?会不会也怀疑郝宝贝也是这样的孩子?人家家长还会让自家的小孩和郝宝贝玩吗?这不是害人吗?
郝老太太与郝静郝筝说不出话来了,可是马意和刘艳却不干了。只听马意说道:“就看了你几本书怎么了?是,我是把你书都弄乱了,也有的地方弄坏了,可不还是能看吗?这有什么呀?你那衣服放在那里,我看着好看就看了看,也没怎么着呀?就是试的时候脱不下来了,就用了点力气。不是我说啊,你那衣服质量也太差了吧,稍用点力就坏掉了,这可不怨我啊。”
刘艳接口说道:“就是,你还趁我们不在把钢琴和古筝都收起来了,不就是不想让我们弹吗,谁稀罕似的,我家又不是没有。”
“没错,至于说乱扔东西,哼,我们要家也是如此的,爸爸妈妈都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呀?”
马意刚说完,刘艳又接上了,“我在家也是如此的,不想让我们去住就直说,我们还不稀罕呢,天天吃素,谁稀罕去是怎么的。”
郝志文冷笑一声,“呵呵,不天天吃素吃什么?肉?对不起,我家没有。还有,你爸爸刚没你就要吃肉,你还在孝期呢,你就不能忍些日子?就是天天吃素也没你那么说话的,宝宝的姥姥也是你的长辈,你就那么说话?你的教养呢?你在学校里都学什么了?你老师就是那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马意和刘艳都不说话了,低着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郝老太太心软了,赶紧阻止郝志文再说下去,“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就说说你想怎么办吧?”
郝志文说道:“我没想怎么办,只是想回去是不可能了,我不可能没事给家里找两个祖宗供着,我还想好好生活呢,还想孝敬老人呢,我可不能让两个老人跟着我遭罪。我家几个大舅哥和大姨姐相信我们,让我们给老人养老,我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和嘱托,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跟着我吃苦受罪。再说了,我们也没时间管她们,我们也要上班的,宝宝要去少年宫,家里的两个老人看不惯她们,天天往外躲,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让我们怎么放心啊?还是让她们回来吧,你们自己管吧。对了,先把书钱给我,我还要给宝宝买书呢。”
郝静郝筝对视一眼,撇撇嘴不说话,全都看向郝老太太,郝老太太和两闺女对视一眼,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让她还怎么说?郝志文都搬出向家二老了,说了不想让他们跟着遭罪,她还能硬逼着将两丫头领回去?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谁都不说话。
郝宝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只好开口了,“两个姐姐是不用想回去了,我们家不欢迎她们,我还想在朋友们中间做人呢,不想让人瞧不起。书钱就赔400吧,我也没多要,衣服钱就算了,我认了。钢琴和古筝也没坏,就这样吧。我知道两个姑姑现在难,可是我们也难,你们不能把自己的难加到我们的身上,我们不欠你们的。帮忙是可以,可要量力而行,这个忙我们帮不上,你们多多谅解吧。”
郝宝贝此话一出,马意和刘艳恨意满满地看向她,刘艳没说什么,马意又跳了出来先说话了。
“你当我爱去你们家呢?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请我去,我还不乐意去呢。要不是看在廖凡白几个也住在那里的面子上,我早回来了。”
郝静想阻止闺女犯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闭上眼睛等着家人的嘲笑了。
马意说完,屋里的众人都拿看白痴的眼神儿看她。
听到廖凡白三人的述说,郝志文这脸红的,都没脸见人了。自己的外甥女像个花痴似的扒着人家不放,就好像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关键是那三个孩子还小,还都是孩子,还嫌弃她们嫌弃的要命,他这脸丢的,都没脸见人家父母了。
好在三家人都开明,没说什么,可这眼里的鄙夷和嘲讽也真让他受不了,虽然不是针对他的,可那姐俩是他亲外甥女啊,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他这脸疼啊。而他更但心的是,他们三家不会也看不起宝宝吧?
其实他担心的有些多余了,他家啥样,那几家谁心里没个数啊?就那姐俩能跟宝宝比?开玩笑!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怎么比?还是别埋汰宝宝了。
刘天明一期那天,天气不太好,早上起来就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这场雪不大,却牵动了整个f市人民的心。
f市虽是煤碳产量大市,农业也占了一定的比重,今年一直没下雪,这场雪给农村地区带来了希望。
郝宝贝今天请假没去少年宫,跟着郝志文和向珊去了郝家。
郝志文两口子带着三个小姑娘一大早就到了,进门后就见郝筝趴在郝老太太的肩上哭的凄厉,一旁的郝静也抹着眼泪,郝志强和郝志立这时候都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哭也没吱声。郝老爷子依然坐在炕头抽着烟袋,家里的发生的事好像都与他无关一样,不见他一点的伤心难过。
郝志文和向珊也没说话,安静地进了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郝宝贝看了一圈,发现马超也到了,郝丽和郝海也在,郝江和郝山却没在,应该是跟着二大妈在家没来。
郝筝哭了一会儿,看时间到了,赶紧叫上一大家子人出发去了坟场。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坟场里渡过了,到了中午,刘家人先走了,郝家人也随后回了家里。
郝老太太安排了午饭,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吃过饭才坐下来说起郝静和郝筝以后的事。
郝老太太扫了眼郝志强,低下头沉声道:“老大,马超在你那还好吧?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郝志强没抬头,他知道他妈不会无怨无顾地问起这事来,她既然提起来了,自然是有话说。
郝志强低头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他挺听话的。”
能不听话吗?他本来就挺老实,现在他爸又进监狱了,一天到晚的不吱声,一个人坐在那就是不出声。有时半夜了还不睡,一个人起来坐在客厅里瞪着眼睛不说话,好几次都被他吓了一跳。试想一下,半夜三更的屋里不点灯,他就在黑暗中盯着你看,搁谁谁不害怕呀?他媳妇和闺女都被吓了好几回了,他儿子现在都不和他一屋睡了,宁可和他妈和他姐姐一屋睡,也不想和马超一屋里呆着。
郝老太太不知道这些事,真以为马超在他家呆的挺好的,也就不再问了,转回头看向郝志文。
“志文啊,马意和刘艳怎么样?没闹你吧?”
郝志文瞥了马意和刘艳一眼,又看向郝老太太,“妈,你有事就说吧。”
郝老太太没等到他的回答有点不太高兴,可她没在意,与她想说的事一比,这些都不是事儿,谅他也不敢亏待她们姐俩,不然她饶不了他。
郝老太太立时换了副面孔,愁容满面地看向郝志强和郝志文,“唉!其实我让你们把他们带回家也是无奈之举,你们也看到了,郝静和郝筝现在也没心思管孩子,她们现在的事都忙不过来,根本就没那时间来管,所以才让你们带回去的,这段时间他们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当舅舅的就多多包涵吧,等她们长大了会记得你们的好的。”
郝志强和郝志文没说话,显然是不想接她这茬儿,郝老太太虽然生气,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往下说去。
“关于这几个孩子的事,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听听,都给出出主意。马向冬进去了,暂时是出不来了,郝静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她总不能带着两个孩子无限期地等下去吧?还有郝筝,刘天明没了,她一个人带着刘艳也挺难的,她还年轻,也不能一直不找吧?所以我就想着先把三个孩子放在你们家,等她们再走一步了再接回去。毕竟带着孩子不好找人家,孩子不在身边也好再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