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静蔫了,也不想说话了,靠在墙上坐着一声不吱。
她不吱声了,郝老太太来劲了,看着郝宝贝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诶呦!咱家宝宝可真厉害呀!这就开始上初中了?这长大了一定有出息,等长大了可别忘了……”
郝志文听到郝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就头疼,知道他妈这是惦记上她闺女了,等着闺女长大了挣钱给她花呢。想到他妈又开始算计他闺女,他这心里就火大,为了不让他妈把话说下去,丢了老脸,也为了不让自己气死,赶紧挥手打断了郝老太太的话。
“妈,话题扯远了,还是说我姐夫的事吧。”
郝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她光顾着高兴了,把要钱的事给忘了。
“啊,对对对,瞅我这脑子,老喽,这岁数大了这脑子都不够用了,转回身就忘了。那个志文啊,咳咳,那个说到哪了?”
郝志文暗暗翻个白眼,“我没钱。我家宝宝要学钢琴,钱都买钢琴了。”
郝老太太不自然地咳了咳,“哦,买钢琴了?那行,我知道了,那就先一家出一千吧,剩下的再说。”
郝老太太大手一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说好了等下个星期日再问问郝筝,看她手里的钱够不够再说。
郝家众人今天被郝宝贝升上初中的事吓了一跳,也都没心思再想刘天明的事了,事情定下来后就散了。
可是没过几天,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打的郝家人措手不及。
星期五放学回来,郝宝贝就看见郝志文和向珊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的,姥姥和姥爷也坐在一边直皱眉。
“出了什么事吗?”
向珊走到郝宝贝身边,将书包帮她放在椅子上,开口道:“不用你管,没什么大事,你学好习就行了。”
郝宝贝看了眼郝志文眉头紧锁的脸,一下就让她想到了那个汪科长。
“是老姑父病情恶化了?还是有其他的事?”
郝志文将手里的烟掐灭,按在烟灰缸里,勉强对郝宝贝笑笑,“没事,听你妈的,先吃饭吧,吃完饭就去学习。”
郝宝贝叹了口气,“爸,有事你就说出来,你们现在应该还在上班,突然回来了还说没事,这不是让我担心吗?我还怎么安下心学习啊?”
向珊也叹口气,坐在郝志文身边将脸埋进了双手里。
向姥爷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她不是小孩子了,家里的事也要跟她说一说了,免得她什么都不懂,出了家门走进了社会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向姥爷说完,向郝宝贝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他对面。
郝宝贝依言上前,坐在了向姥爷的对面,双手搭在双膝上,等着姥爷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向姥爷咳嗽一声,整理了下思绪,这才开口道:“其实也与咱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是你大姑父让人告了,说他贪污受贿,现在正被收押审查。你爸爸和妈妈与他是亲戚关系,自然也要审查的,现在他们俩个全停止了工作,暂时不能去上班了。”
郝宝贝松了口气,还真让她料到了,还真是因为马向冬的事。
上一世就是这样,爸爸妈妈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等确定没他们什么事了才去上班。
郝宝贝左右看了看,“完了?没了?”
向珊笑骂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在家让人审查还不够啊?”
廖楚生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郝宝贝突然想到了佟寒安和薛千易,赶紧又说道:“再叫上薛家和佟家,要是他们手上有余钱,也让他们一起买,买不了大的就先买个小的,总之还是现在买了合适。”
廖凡白看了一眼郝宝贝,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吓的郝宝贝差点跳起来。
她没说什么啊!她还在震惊他说的话呢!他这眼光可真够毒的,她这一提他就看出京城房价会上涨,现在买绝对合适。那他这么看她干嘛?她露出破绽了?
郝宝贝一惊,赶紧将自己所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郝宝贝暗自摇头,没有啊?没说什么啊?那他是什么眼神啊?
郝宝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廖家同意了,她还要赶紧回家取钱。
廖楚生跟着向珊和郝宝贝去了家里,取了存折又带着她们去了银行,直接将钱打款到廖老爷的一个账户内,紧接着又独自跑回家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让他抓紧帮忙买房子。
当然,他也没忘了薛家和佟家,带着媳妇和儿子亲自跑了一趟,六个大人聚在佟家商量一番后,廖楚生和他们又跑了趟银行,到了下午3点多才办完所有的事。
郝家众人回到家就开始开会,向珊也带着郝宝贝在众人到家后不久到了郝家。
向珊对郝志文点点头,带着郝宝贝坐在了门口的炕上。
郝老太太眼睛红肿,瞪着刚进来的向珊问道:“你娘俩去哪了?我们都回来半天了你们才到,我们还以为你们丢了呢?”
向珊和郝志文心里一疼,立马想到了马意和刘艳把郝宝贝故意丢在北大坝的事,眼里恨意一闪而过。
向珊不好说话,郝志文可不管那事,“妈,你净爱开玩笑,有珊子看着还能把宝宝丢了?只要有人不使坏,咱宝宝在她妈那还丢不了。”
郝老太太一噎不吱声了,不甘地拿眼睛剜了向珊和郝宝贝一眼。
向珊笑着看了眼郝志文,摇头示意他别惹他妈,郝志文这才不说话了。
郝志强一看事情要糟,他妈再说些什么话刺激了志文,志文还不得再次发疯?想到这里,郝志强赶紧接过了话茬,“妈,你让咱们都回来有事?”
郝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让他们都回来的原因,赶紧往炕沿前坐了坐。
“你妹妹现在遇到难处了,咱可不能光看着,咱们得帮帮她。我寻思着咱们给她凑点钱,让她先过了这关再说。你们看呢?”
郝志强和郝志文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随后,郝志强先发话了。
“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我们拿钱给刘天明看病,拿钱给天明看病无可厚非,可是,妈,你想过郝筝手里现在有多少钱吗?你知道要多少钱才能看好天明吗?你知不知道天明得的是绝症,而郝筝已然放弃了?你都知道些什么就让我们掏钱?这钱怎么算?是借还是给?”
郝老太太一愣,随后爆发出惊天的怒火。
“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不掏钱喽?你是让天明等死吗?还是眼看着你妹妹失去丈夫成为寡妇?你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一天天就知道钱,你都要让钱迷了眼睛了。我告诉你,郝筝的事你们不能看着不管,天明只要还活着一天,这病也得治。”
“妈,我没说不管,也没说不给天明治,我是说让郝筝自己先掏钱,再让刘家掏点儿,我们三人每人也能再拿出一千来,可是再多也没有了。那病就是个无底的深渊,多少钱都不够往里填的。我们自己也要生活,我们也有妻子儿女,不能被他拉进这深渊中去,我们能做的只是借钱给郝筝,其他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郝志强两手一摊,为难地看向郝老太太,眼里充斥着无可奈何。
“你……,一千好像少点,你们前些日子不是拿回去不少吗?就不能再出点儿?”
郝老太太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盼着三个儿子能多出点,她不能因为一个女婿就让三个儿子陷入泥潭,也不能让他们再和她离心。
郝志强摇摇头,“不能,一千是极限,让郝筝写好借条,等着她手上没钱了,刘家也掏完钱了,我们再掏。”
郝静在一旁冷笑着说道:“大哥心可够狠的,眼瞅着郝筝陷入困境不管,你这做大哥的就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