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点了点头,两人出了房间,来到二楼的走廊上。此时,芳翠华庭大堂里的混乱场景被二人尽收眼底,叶离看到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清秀的年轻公子正站在桌子上,与老鸨率领的一干打手们对峙着。
这老鸨就是方才小厮口中的“梅姨”,只见她头戴珠钗,身着华缎,年纪虽然不小,却依旧风韵犹存。
梅姨指着那年轻公子,冷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芳翠华庭闹事,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那公子听梅姨叫自己“野丫头”,脸颊不禁一红,冲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梅姨哼了一声,道:“梅姨我在这行当里混了这么久,难道连小子和丫头都分不清吗?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是个丫头了,如果你肯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也懒得理你。但是你既然敢在这里闹事,我也就饶你不得了。大伙儿都给我上,把这丫头抓起来!”
“哼,我可不怕你。”那姑娘一个“细胸巧翻云”,身子轻飘飘的腾空而起,紧接着,她足尖在刚刚站立过的桌子上一点,直接将那张桌子踢向众打手们。
打手们被桌子一阻,急忙叫喊着从两侧冲了出来。然而这一回,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把银亮亮的钢针。大堂里桌椅板凳不少,打手们又都聚集在一起,所以极不容易躲闪,只听“啊啊”几声惨叫,已有几人被钢针打中,扑倒在地。另外还有几人在躲闪的过程中被椅子绊倒,摔了个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那姑娘见了这副场景,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
“哼,我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梅姨瞪了几个不争气的手下一眼,双手在腰间一模,拆下了一条红色的绸带。那绸带像灵蛇一般,向着那姑娘卷来。那姑娘一声娇喝,身法灵动如狸猫,扬手又是一蓬钢针打来。
“雕虫小技!”梅姨手中的红绸荡了两荡,竟将那把钢针尽数扫了出去。梅姨脚下一点,挥舞着红绸又向那姑娘的腰间缠去。
那姑娘或许是不敢让梅姨近身,见红绸似波浪般袭来,急忙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大刀,“嗖”的一下飞上了大堂内的一根柱子。她的双腿紧紧的夹着柱子,见梅姨又追了过来,便把方才捡到的大刀似暗器一般掷出。梅姨的眼前刀光一闪,只听“吃啦”一声脆响,那根红绸被斩成了两段。
那姑娘又是哈哈一笑,身体离开了柱子在空中滑行,像一只飞翔的燕子。她双手连动,各种各样的暗器从手中射出,宛若漫天花雨。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较量,梅姨也看出了那姑娘所擅长的不过是轻功和暗器,从她不敢让梅姨近身也可以看出,她恐怕是对近身打斗非常不擅长。但令人头疼的是,那姑娘的身法极快,所发的暗器也刁钻凶猛,梅姨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碰到人家的一块衣角。
气急败坏的梅姨只得招呼了大堂里的所有打手,大家齐上阵,对着那姑娘一通围追堵截。转眼间,大堂内一阵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客人们也纷纷围在一边旁观,指着这出闹剧说说笑笑。
宗岳看在眼里,脸色愈发的阴沉了,恐怕到不了明天,今晚的这出闹剧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大堂内,那姑娘见众人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正兀自开心。谁料就在此时,二楼走廊上银光一闪,一团亮闪闪的物事冲着那姑娘飞了过来。那姑娘正待躲闪,却忽然发现那团银光竟然在瞬间就到了自己眼前。“啪”的一声,姑娘肩头的穴道被打中,立刻摔倒在地,再也动弹不了了。
“梅姨,把她拖下去关起来。”二楼上,宗岳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梅姨见了宗岳的样子,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走到那姑娘身边,狠狠的在她的身上踢了一脚,狞笑着道:“别忘了我们这儿是青楼,哼哼,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那姑娘被打中穴道,口不能言,只能死死的瞪着梅姨,眼神里也有了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叶离微笑着道:“宗兄,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
宗岳看向叶离,发现对方不但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姑娘,似是对她颇感兴趣。难道叶离看上那女子了?宗岳的心里迅速的闪过了这个念头。现在他与叶离的生意还没谈拢,因此一切最好都要按照叶离的脸色来行事。既然他看上了那女子,自己不如就作个顺水人情,把那女子送给他。
一念至此,宗岳道:“梅姨,把那女子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