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蹙眉想了想,问道:“那应该怎么体悟呢?”
“这样吧!我曾经听闻一首曲子,但是很适合你。”关毅说着,挥手取出一枚玉简,贴在眉心,刻印下来之后,递给绿衣。
“此曲意境深远,源远流长,很适合你的性情,也许你能因此而得出体悟。”
绿衣好奇的接过玉简,连忙贴在眉心,一股信息涌入脑海当中,顿时,俏脸布满了惊喜的笑意。她连忙招出自己的焦尾古琴,一声声悠扬而平静的琴声响了起来。
听着这熟悉的乐章,关毅不禁有些沉醉下来,眼前浮现一座座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首曲子,是他在上中学的时候,一次音乐课上的欣赏曲子。
高山流水,一首脍炙人口的曲子,整个华夏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再次听到,关毅不禁在这意境高远的曲子之中,感受到无尽的哀伤。
“快了,快了,我会回去的,要不了多久,我会回去!”
来到这个世界,每一天的时间,关毅都记得清清楚楚。总共一百零四年三个月十二天,每一天的过去,对于别的的武者而言,都在不经意之间,但是对于关毅,却是一根燃烧着的灯芯,焦糊的位置记载着这日子的延续,他希望灯油烧尽,却也害怕灯油不够。
一曲终了,绿衣满心欢喜的捏着那枚玉简,如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关毅,充满着无尽的好奇。
她是个在乐律方面颇有造诣之人,没接触几天,就已经知道,关毅对于音律只是一知半解,连音律的大门都没有入,但是却在乐律方面,有着独到的见解,往往许多理论,都让她受益无穷,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与关毅同行的原因所在。
越是和关毅接触,越是让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现在享誉整个南域的风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着关毅呆呆的看着远处,眼中流露出一种不为人知的惆怅和哀伤,绿衣没有打扰,她忽然明白过来,当初关毅在画舫上所说的,音律并不是只有一种情绪,而是每一个听的人不同,便赋予了它新的乐章。
这首名为高山流水的曲子,高远、隽永,清新脱俗,本是一首赋予极高的清明境遇的曲子,但是关毅流露出的却是哀伤。
“风皇,这首曲子让你回忆起哀伤的事情了吗?”
关毅回过神来,抬眼看着绿衣,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睹物思人而已。陌生的地方听到熟悉的曲子,难免有点想家了,呵呵,让绿衣公主见笑了。”
绿衣嫣然一笑,犹如三秋繁华锦簇,胜雪寒梅初开。她很少笑,但是开口一笑之下,足以倾国倾城。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知道你并不懂得多少音律,只是你的言论新奇而已。我见到的学识和境界高深之人,不胜枚举。但是我却更加愿意与你畅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关毅摇了摇头,这一点,他也很好奇。;绿衣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恒沙大帝虽然是她父亲,但是关毅相信,恒沙大帝是左右不了绿衣的选择的,她虽然看上去恬静如水,柔弱。但是心底却是异常坚强的,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够左右得了,就如同他喧闹城东寻找知音一样。
“因为你不同,你很真实。我听闻过你的很多传言,说你是个精于算计、无所不用其极的枭雄,并不为过。但是你却不避讳自己的本性,不像其他人一样,总是带着一副骗人的面具,生怕别人看见面具下的自己。所以,和你畅谈,是一件恨愉快的事情,至少没有令人厌恶的面具遮掩着,可以看到一个大自然产物的诚实本心。”
“额……”关毅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脸红了。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说他诚实呢?自己诚实吗?关毅不禁苦笑起来,自己若是算得上诚实的话,那么全天下的人都是圣人了。
“那个……绿衣公主,也许是我带着的面具,比别人的脸上的面具更加没有颜色也说不定呢?你可别走了眼啊,否则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