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樵农却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三件事,而是给关毅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这块巨型毛料真实来历以及盛家和逵家关于这块毛料的一个赌约!
当年盛朝栋从海州回来之后,就在东坪村建起了一个牌楼,高挂着金玉之乡的匾额。这本身就是盛家为东坪村赢来的荣誉。
阳美村方面对于东坪得此殊荣非常不满,随后也在阳美建起了一个牌楼号称华夏玉都。由此引发了两个村子之间的矛盾……
这些事情关毅都是知道的,如今听盛樵农再说一遍,倒是知道了一些当时的具体情况,作为亲历者来说盛樵农的话虽然有些主观立场因素,但至少比坊间流言要靠谱许多。
“当时,逵家的家主逵奉荃和家父会商之后约定一起去缅甸赌石,如果家父赢了,那他们阳美就将牌坊拆了,而若是家父输了,不但要将牌坊拆了,还要将那金玉之乡的匾额交给逵家……”
听到这个赌约,关毅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阳美那个华夏玉都的牌坊至今还在,而东坪的牌坊却没了……这块毛料最终盛朝栋解垮了自然就算是输了!
“第一次解石,家父连解三刀,却一无所获。气得他老人家当时都吐血了。逵奉全拿走了匾额,不过家父却和他约定,来年要将这毛料全部解开,若是解涨了,逵家就将匾额还回来……”
逵盛两家相约赌石的时候,正是1949年春。听到这里,关毅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赌约一直都没有进行下去,如果当年盛朝栋继续解石的话,恐怕这只翡翠灵猴就和关毅没什么关系了!
“从那以后父亲大病一场,一直到他临终前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的,不过……”盛樵农说了这不过两字停顿了片刻,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之后,盛樵农才满含愧疚地说道:“二十年前父亲让我又解了一刀,要是我那一刀能解涨,也许家父就不会含恨而死了!”
听完了老人的叙述,看着他愧悔交加的表情,关毅甚为动容。现在他也能够理解盛家人对于这块毛料的复杂情感了。
这是一块和盛氏家族的命运完全交缠在一起的石头。它所见证的正是盛家大半个世纪以来的兴衰荣辱。
“盛老先生的遗命到底是哪三件事呢?”关毅此时的问询完全没有了不满,他的心中想着若是这三件事不违背他做人的原则,那倒是没必要过分计较,就算是将翡翠分一半给盛家,他也是愿意的。
盛樵农唏嘘了良久之后,有些迟疑地说道:“第一件就是请关先生陪老朽带着解出来的翡翠去家父坟上拜祭一番,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这件事对于关毅来说毫无问题,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第二件事,就是请关先生带着翡翠去一趟阳美,逵奉荃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了,但家父手里有他们当年立下的约书,只要找到逵家的逵兆龙,白纸黑字谅他也不敢不还我们村的匾额!”
听到这个条件,关毅就有些迟疑了。这毕竟是关系到两家的恩怨纠葛,他这个外人帮着盛家前去索要匾额,虽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但在关毅来说却并不太愿意卷入这种和他无关的家族纠纷。
看着关毅沉默不语,盛樵农眼中含着期待,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关毅心中的想法,他大致都能猜到。换作他站在关毅的立场上,也是没理由掺和到这种事情之中的。
“盛老,这件事我可以答应您,但最好出面的还是盛家人,我可以陪着一起去……但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持任何立场。”
关毅勉强同意了第二个条件,这也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至于去阳美之后,要如何行事就不关他事了。
在他想来,在如今共建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有政府的约束,逵家和盛家之间的纠纷总不至于闹出乡民械斗的事情来吧?
“至于第三件事……”盛樵农尴尬地迟疑了好久才说道,“办完前两件事,盛家将以一女相赠,以酬谢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