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呵呵!这倒是挺特别的!”史茂清看了看这块翡翠之后,拿起纸笔画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画完了。
看到纸上画的东西,沐蓉和关毅都愣住了。
这赫然就是一把老式的锁。
“这块翡翠可以做成一把锁,再配上一把钥匙,还能多一个小戒面。”听着他的话,倒是非常自信。
原本沐蓉是想着做两个玉佩的,可现在按照史茂清的说法,这锁和钥匙作为爱的信物似乎也挺别致的。
“这活儿我接了,我也不要什么钱,省出来的一个小戒面留给我这孙女当嫁妆,行不?”史茂清接着的一句话倒是把在一边给她整理床铺的巧巧雷得外焦里嫩的。
她娇羞地嗔怒道:“爷爷你瞎说什么呢!”
巧巧一边说一边就跑了出去。而留在门卫间里的封炎则尴尬地看着师父和沐蓉关毅,有心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沐蓉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虽说对封炎她还是挺信任的,但这史茂清第一眼见到,她就总觉得有点不靠谱。这翡翠是关毅送她的定情之物,如果有所损伤……这让她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关毅笑着问道:“史老,您什么时候做活呢?”
“明天。我今儿喝酒了,喝了酒就不能做活儿。明天吧!我今天晚上再好好想想怎么做……”史茂清并没有任何犹豫地对他回答道。
“那我明天能来看看您怎么做活的吗?”关毅的话刚出口,封炎的表情就有点不豫,他立刻补充了一句说道,“我对这玉雕挺感兴趣的,从来都没见过呢。”
史茂清看了一眼关毅的脸,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老头子做活,除了徒弟别人都不让看的……不过,我感觉和你挺投缘的。你明天八点过来好了!”
见师父都没有反对,封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沐蓉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虽然她心里有些犹豫但既然关毅都和史茂清说好了,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回去的路上,沐蓉问起了史茂清的情况,在封炎的介绍下,他们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封炎一直都在说好的玉料做成普通的首饰是暴殄天物,事实上让这么一位工艺大师看大门这才是暴殄天物呢!
史茂清是前清时期淮扬玉雕大师江永海的第四代传人。
江永海人称“华夏玉王”,清宫中重达千斤、万斤的近10件大玉山,多半为江永海带领淮扬工匠琢制,其中重逾万斤前后雕琢6年,被称为“玉器之王”的《大禹治水图》玉山,更是其传世之作。
史茂清本人则是当年雕琢《满园春色》的首席工艺师,曾经得到过无数荣誉。可就是这样一位国家级的工艺大师,如今却只能蜗居在淮扬玉器厂的门卫间里看大门。
“那几年,厂子效益不好,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采购进来的玉料也大多是些下等料。像我师父这样的退休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医药费更是无法报销……”
提到淮扬玉器厂在合资之前的惨淡情况,封炎几乎说不了几句就要叹口气。
事实上淮扬玉器厂目前已经是名存实亡了,除了老厂区这边这些残破的建筑,还有那些下岗在家或者辞职转行的工人,就只有一个挂在市轻工业局名下的厂领导班子。
而这些厂领导名义上还在负责着淮扬玉器厂的经营,事实上都在合资的龙胜淮扬公司这边兼着职。
“淮扬玉器厂就只剩下这块牌子了!”走出老厂门口的时候,封炎黯然地叹道。
当年合资的时候,封炎也只是一个才进场七八年的普通玉工,他这手技术也都是利用业余时间跟着史茂清学的。
最初几年封炎也是做普工的,后来他利用厂里的废料做了一件名为“贵妃醉酒”的作品,送去参加全国青年工美大赛得了奖,评了职称,这才有了他现在在厂里的地位。
“可现在我还是只能做些我不愿意做的珠宝、配饰……”封炎说到最后,却是说出了心里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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