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老宅——
二楼书房——
帝北辰双手负在身后,紧皱着一对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面露焦急和愁色。
帝少爵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他指腹摩挲着杯沿,一双如墨的眼紧盯着手中的杯子。
但从他有些放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杯子上。
书房里的气氛此刻说不出的沉闷。
“这件事,你真打算瞒千池一辈子?”帝北辰停下不安的脚步,看向沙发上憔悴了不少的帝少爵。
“……一辈子?瞒不住的。”帝少爵摩挲着杯沿的动作缓缓停下。
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生人勿近的淡漠,多了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眼里,也失去了昔日该有的色彩,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哀伤。
这几天,他每天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陪着白千池,可一到夜晚当她睡去,留他一人,当周围都安静下来时,他就深陷无尽的悲痛和挣扎中,被赫连尘砚的死,赫连尘蔚的反目,以及对白千池的隐瞒而折磨得痛苦不堪……
帝北辰微微叹了口气。
看帝少爵现在这样子,恐怕就算查出了幕后人是谁,赫连尘蔚也还是要白千池以命抵命。
他原本还打算去南礼,帮助南礼和d国调和关系,却不想现在南礼和他们对上了。
发生这种事,其实最痛苦的是帝少爵,一边是兄弟,一边是自己的女人,换作谁都不会好受。
“他今天带着赫连尘砚的尸体回南礼了,我想,他要以南礼军区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上报赫连尘砚的死讯,让z国政府出面,抓千池回去调查。”
“帝家的人,不是谁都可以带走。”帝北辰的话似给帝少爵打了剂强心针,可他却依旧感到不安。
如果帝家不交人,如果z国政府处理不好此事无法给南礼一个交代,那么……战争一触即发。
赫连尘砚是军区少将,更是一国之子,如今死在z国,政府必定重视此事,哪怕……千池是他帝家的人。
“这件事,你还是找个机会把真相告诉千池吧,不然等日后她自己发现了,打击会更大。”
帝少爵缓缓闭上眼,将眼中所有的痛色掩去,他抬手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并未回话。
告诉她?他哪有勇气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