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后,虽然觉得太张扬了,但既然身为礼部侍郎的儿子都说没事,那定是可以的。
夏静月从夏哲翰一进门就觉得不好了,皆因夏哲翰现在给她的印象就是得志小人,那得瑟的样子掩都掩不住了。“有例可循?不知父亲依的是哪家的例?”
夏哲翰信口说来:“大皇子明王的大婚,延平郡王的大婚,两个岳家都是如此的。明王妃的娘家当年摆了两百桌,延平郡王妃的娘家更是摆了五百桌,夏家如今只摆一百桌宴请,这京中也是第三份的人家。”
只有穆王妃的娘家接到圣旨后没有办席宴客,反应也极为冷淡。
当时怪不得人家国公府,好好的一个国公府小姐,却要去嫁给一头大肥猪,哪怕这头猪是个王爷,极疼孙女的老国公爷也是极为恼怒的。
夏静月听后,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父亲倒是个极为谦虚的人,只摆了一百桌宴,怪不得为官这么多年,名声这么好。”
夏哲翰被夏静月夸得心花怒放,脸上却故作淡定地说:“为父只是三品官员,不敢与那两位相比,降了一格也是应该的。”
夏静月再接再厉地表扬说:“所以说父亲您太谦虚了,要按我说,最好摆个一千桌,组成千喜宴,这才够隆重,够体面嘛。”
“那就太张扬了。”
“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如同明王与延平郡王的岳家一样结局呗。”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一般,泼熄了夏哲翰的满腔喜意。
先皇后出事,不仅郑国公府全被斩了,连延平郡王妃的娘家都被杀了几个。
滕贵妃现今已失宠,明王夹着尾巴做人,明王妃的娘家也受到牵连,据闻俞都督的位置也即将不保了。
朝堂之上,暗波汹涌,夏哲翰天天上朝都是心惊胆战的。他连忙把夏静月拉往一边,悄悄问:“你是御前女官,常在御前行走,应该知道后宫发生了什么事吧?皇上为何要杀郑国公、容家等人?”
“父亲似乎忘了,那会儿我正在外面帮穆王减肥呢,哪知道宫里发生的事?”
“你就不会去打听一下吗?”
“行,等会儿我就进宫去问一问。只不过,若是女儿打探皇上隐密被皇上抓个正着……”
“我又没有让你立即去打听!”夏哲翰吓得马上止住夏静月的话,他是喜欢钻营,但他更怕死。若是被皇帝抓个正着,没准夏家就跟容家、蔡家一样,被砍得鸡犬不留。
瞧见夏哲翰吓怂的样子,夏静月悄悄说:“虽然我不知道皇上要杀那几家的原因,但我曾听说明王妃娘家与延平郡王妃的娘家都被皇上给惦记上的,只等时机一到,就要全部跟丰收似的都割了。”
仿若没看到夏哲翰泛白的脸色,夏静月又说道:“还有睿王那边,人家他本就不想成亲的,都是皇上把我硬塞过去的,睿王见皇帝心情不好,这才勉强接受的。如果知道夏家这边张灯结彩,又四处宴客,他会不会后悔?父亲,据说睿王以前说过,他不喜欢的女人连王府的门都不许进去的,要不然乱棍打死,这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
当年睿王胜仗回来,皇帝就说给他赐婚,结果他当着百官面前说,谁把女儿嫁过来,连送亲队伍都一起乱棍打死!
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才传出睿王不爱女人,喜好男风的传闻。
那位杀神王爷,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脾气上来连皇帝的脸面都不给,更何况是一个官员。
夏哲翰顿时就想了,他处处弄得如此隆重轰动的话,传入了睿王殿下耳中,引起这位杀神的反感怎么办?若他执意去皇帝面前悔婚,皇帝说不准要依了他,到时夏家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即使不悔婚,惹了他的不高兴,只需大婚当天把王府大门一关,不让新王妃入门,那他夏家的笑话也足够京城人笑上三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