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清风的视线从顾清风的脸上移开。

望到灯前一只蛾子自窗外飞了进来，竟扑打着翅膀朝那片光晕飞了过去，灯光将它一并映出明黄的颜色，若不细看，会以为是只蝴蝶。

然而蝴蝶又哪有飞蛾的傻气。

顾清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猛地抬起头，对上慕如风深邃的眼眸，她高兴的笑起来：“如风，你醒了。”

慕如风抬了抬被她枕麻的手。

“你关心我？”

顾清风凑近他道：“我当然关心你了。”她伸出手来试探他的温度。

慕如风微微一怔。

顾清风的手指温热，贴在他的额上亦是暖暖的。

她终于松了口气：“已经没那么热了……要不要喝水？”

顾清风起身去帮他拿水。

慕如风突然攥紧她的手腕，若有似无的动了下唇角：“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顾清风转过身来看他，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眼底氤氲着一层笑意，这样的慕如风亦正亦邪，竟不似先前的傻气。

她抽回手道：“放心吧，有我在，你哪儿会那么容易死。不过，前提是日后哪里不适，一定要提前说出来。”

慕如风慢慢的坐起身来：“我怕自己一旦成了麻烦，你们便会抛下我。”

顾清风握着杯子道：“怎么会？我既然承诺了要带你一起回京州，定然不会半路丢弃你。”

慕如风盯着她的手指，散着莹润的光，竟比杯子还要白。

他接过杯子的同时目光上移，至今还未见过顾清风做女装打扮过。

在慕如风看来，顾清风一袭男装已是如此，女装不知道要惊滟成什么样子。

顾清风催促他：“别傻愣着了，快点儿喝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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