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意识到自己牵错人了，不禁又羞又恼：“刚刚你怎么不说话？”

男子戴着银白色的金属面具，散发着幽幽的冷光。那清冷的气息与他露出的小半张脸倒是气韵相当，单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易给人一种气息凉薄的感觉。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依稀是含了笑道：“你拉着我便走，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顾清风又好气又好笑：“你即便没有说话的机会，大可把手抽回去啊。”

“我为什么要抽回来呢？”男子抿了下嘴角：“你的手那么暖，而我又刚好冷得厉害，让你牵一牵有什么不好？”

他见顾清风沉默，仿佛是生气了，又连忙道：“两个大男人，牵一下手怎么了？怎么扭捏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顾清风想到自己女扮男装，太计较了的确引人猜疑。况且她还急着去找晚秋，匆忙将镯子递给他说：“既是你出的钱，便是你的，快拿去吧。我也要去找我的朋友了。”

男子并不伸手来接，只道：“既是你看上的，那便是你的。送给你，当是给你赔不是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这样一说，顾清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况且素不相识，怎么好随便收别人的礼物。

她拒绝道：“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男子想了下说：“这个东西给了我也是无用，不如你拿样东西跟我换。”

顾清风一时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正思考的时候，男子突然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扯了下去。

看到顾清风的脸后那手微微滞了下，须臾，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道：“不如就将这个面具送给我吧，这样一来，镯子就是你的了。”

顾清风恍了下神：“面具值不了几个钱。”

男子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从另一个小摊贩那里随手又拿过来一个面具，亲自帮顾清风戴到脸上。

“你这张脸，着实还是藏起来好。”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微微喷薄在她的发顶。冰凉的指腹不时碰到她的头皮，而他的衣袖间隐隐散着一种冷香，不由让顾清风想到冬季踏雪的时候，子铃山那一片一片的梅花都开好了，依稀就是这种被雪浸润过的香气，清爽又淡薄。

等顾清风缓过神来，那人已经转身隐没到人群中去。

顾清风望着他清挑的背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