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点燃了定魂香之后，常弘天几乎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即便醒来也是浑浑噩噩的，可是好像察觉到了凌冽的到来，他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锋芒，只有浑浊与茫然。

“你来了？”常弘天口中发出干涩刺耳的声音问道。

“嗯。”凌冽点了点头。

“是来救我的？”常弘天又问道。

“嗯。”凌冽再次点头。

常弘天笑了，但是那张脸因为太过干瘦，笑起来非常可怕，道：“那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救了我，你也可能走不出常家了？”

“嗯。”凌冽依旧点了点头。

“那你还来？”

“我不想来。”

凌冽摇了摇头，指着常雨清道：“如果不是我妈，我不会来，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是我妈在，我就必须来，因为你是我妈的亲生父亲。”

“可是我曾经害的你的母亲家破人亡，母子分离，被囚二十年。”常弘天道。

“但是养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只要你没有亲手杀死她，她就是欠你的，就得还。”凌冽道。

常弘天开始沉默了，不过他的呼吸在加重，问道：“能叫我一声外公吗？”

凌冽点了点头，道：“外公！”

“我如此对待你，你还认我？”常弘天的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了。

“我不想认你，但我没得选，我妈生下来就是你的女儿，我生下来就是她的儿子，是老天让你做了我外公，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凌冽道。

“哈哈哈…噗！”

常弘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只是可惜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