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林和南宫衿不知所以,两目相对,二人的脸上又悄悄泛起了红晕,东方林痴笑一声说:“小衿,那我们先走吧。”
南宫衿轻笑一声,点头说:“好。”
两人向前走着,东方林时不时地说出几个童年时的笑话,引得身旁的南宫衿忍俊不禁,连笑盈盈。南宫衿一身华美的裙衫,再加上出众的面庞,与东方林走在一起,路人都向这个男子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仅仅是这样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东方林就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东方林在和南宫衿说话的时候心里同时也在遐想,多么希望阜城的街道能没有尽头,两人就这样简单地一直走下去。
二人渐渐走到了市集中心,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起了一个大圈,圈外的人们还不时地发出几声惊叹。
南宫衿跟着东方林走到了人群中间,向前看去。
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正在有模有样地摆弄着什么东西,东方林向身旁一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大哥问道:“这位大哥,这是卖艺的江湖人吗?”
被问到的男人听到,下意识将头扭了过来,正准备回答,却看到紧挨着东方林的南宫衿,那人脸上稍稍呆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马上回过神来,连忙向东方林回答说:“哦哦!这些人可不是那些跑江湖的能比的,这几位大师有大神通!你快看!”
东方林与南宫衿向那几个汉子看去,其中一个向前一步,对着围观的人群抱拳说:“各位大哥大姐,我和我几位师兄弟早年学过些除妖问道的本领,可惜世事难料,其中一位师弟在捉妖之时被妖所伤,而疗伤的药物又极为昂贵,我等无奈路过此地,在大家面前献上一丑,若各位善人施些小钱,定保您否极泰来,洪福齐天。”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只见场内一名男子拿起一支笔,非常讲究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定”字,男子口中轻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将那张纸放进了一个盛满水的大碗里,围观的人们纷纷向前紧挪了两步,伸直脖子看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张纸浸透了水慢慢地沉了下去,而原先在纸上的那个“定”字,却从纸上完整地分离了出来,真的定在了水面之上。
人们一声惊呼,脸上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南宫衿一脸疑惑且可爱的神情向东方林看来,东方林微微一笑指着场内说:“小衿快看,这个好像更精彩。”
刚才写字的那个大汉站到了一边,又上来一位男子。只见这人青筋暴起,两手用力对着空中打出好几掌,随后长吁了一声,他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一颗瓜子来,把瓜子种在了自带的泥土中,之后让人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那汉子用一个普通的水壶对着埋在了土中的瓜子来回喷了几次水,那泥土竟然开始松动。
少顷,萌芽破土而出,不一会儿竟长出藤蔓长叶,在叶子中间还能看到铜钱大小的果子,就这样本应上百天才该成熟的苗子竟然一刻之间开花结果,围观的人鸦雀无声,须臾,一阵阵掌声呐喊声爆发开来。
之前说话的那个汉子喜上眉梢,他拿着一个铜盆挨个走过围观的看客,大部分人都笑着把钱放在了盆里。
南宫衿从小在南宫山庄长大,除了偶尔在外拜师学艺,其余时间可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事物,此时的小衿兴奋地鼓起掌来,她一会皱着眉头思量着怎么回事,一会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身旁的东方林偷偷地看着小衿开心兴奋的脸颊,如同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露出了最真实自然的微笑。当南宫衿扭头看他的时候,东方林又慌忙将头扭到了正面。
不一会儿,刚才“作法”的小哥走到了二人面前,小衿还沉浸在刚才的乐趣之中,东方林看了看高兴的小衿,也伸手打赏了一些钱。
刚才那几个大汉表演的“神通”,东方林心中其实一清二楚。水面写字的时候这几个汉子用的并不是普通水墨,而是磨成末的黄岑子和明矾,沾上它写字,字自然会浮于水面上;而“种瓜即生”却要更麻烦些,需要事先把去白存黄的鸡蛋和西瓜子搅和在一起,再经过几道复杂程序,待到“作法”之时,对它喷水数次便可开花结果。
东方林想起了在君玉门的时光,那时戚宁不愿好好练剑,时不时偷跑到附近城镇的市集上看那些卖艺的江湖人,偶尔偷学到两招,便连忙赶回来给东方林三人演着看。
虽然东方林知晓其中奥秘,这并不是什么仙人作法,但他看着自己身旁这位满心欢悦的美丽女子,东方林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因为她开心就够,只要小衿的脸上能一直挂着笑容,东方林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二人一路边看边玩,缓缓走到了阜城西门,出了西门再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南宫山庄了。
“小衿,你渴吗,要不要坐下来喝碗粥?”东方林看到路边有一个很干净的粥摊,便向南宫衿问道。
“嗯,好。”南宫衿微笑着回答。
粥摊的老板是一个老妇人,还带着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孩,妇人在熬粥的时候,小孩还会很懂事地帮妈妈收一些客人用过的碗筷。
东方林在萍水乡附近走动时常见这类家庭,一般都是家中男人已经亡故,妇人无奈只能带着孩子出来摆摊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