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张雁声从这些假想惊醒过来,猛然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思维模式,跟前世那个歇斯底里只想让爸爸多看她一眼的女孩子,已经完全割裂了。
张雁声不禁怔忡起来。
“怎么了?”岳松问。
“没什么。”张雁声啜了一口酒。这个时候,很适合来一点点酒精,刺激一下神经。
岳松这时候问她:“喜欢这里吗?”
他领口敞开,锁骨精致,喉结『性』感。张雁声今晨就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的。
这里远离尘世,没有那些利己的庸俗的自私的烦扰,只有大自然的美丽胜景和亲密爱人的亲吻拥抱,简直是完美的时刻。
如果人生能定格在这里就好了。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显然有人希望时间继续推进。
岳松拢拢她的头发,说:“这样的度假屋,我们家在世界各地都有。有些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是在大都市里,各有各的好处。”
张雁声赞叹:“叔叔阿姨这是看遍人间风景,真幸福。”
岳松微微一笑:“我也想这样。”
张雁声看向他。他深邃的眼睛正看着她,那眸子有情意翻涌,喷薄欲出。
张雁声怔住,隐有预感,又不想去想。
“雁声,”岳松说,“我希望带着你走遍我们家的每一处度假屋,就像我的爸爸妈妈那样。”
张雁声没说话。
岳松伸出手,将酒杯从她手里抽走,放到一边。
他握着她的手站起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张雁声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那戒指一看就是祖传的,古典的样式,硕大的宝石,有着厚重的传承感和仪式感。
岳松向她求婚:“雁声,嫁给我,我们一起走遍世界,好不好?”
张雁声这个提上裙子翻脸不认人的大渣女,想到的第一个拒绝的理由是:“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想我们先订婚。”岳松起身坐在她身旁,捏着她的手,阐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不像你们家还有你爸爸你大伯。我们家是隔代继承,我爷爷年纪大了,他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撒手了,所以对我h得非常紧。所以我没有去读研,今年就要正式进入家族产业,以后我会真的很忙。这意味着我不能在学校里一直陪着你。”
而大学生活和高生活完全不一样。
丰富多彩,青春自由,校园里全是荷尔蒙。都是真正跟她同龄的男孩子。
张雁声理解了一下才明白:“你怕我变心?”
岳松仰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承认:“可以这么理解。”
张雁声挑挑眉:“你可不像是这么没自信的人。还是说你对我没有信心?”
“我对你和我都有信心。但我担心的是别的。”岳松坦诚,“我因为一直在学校和公司两头跑,所以特别清楚这两边是完全不一样的环境,简直可以说是存在着次元壁的。而你至少还要在学校里待四年的时间,我担心的是这两种环境带给你和我不同的变化。”
“逻辑悖论。”张雁声不留情地指出,“如果到时候我们真地已经因为身周环境的影响变得不合适在一起了,即便是结婚了又怎么样?离婚这个『操』作,没有存在的意义吗?”
岳松和张雁声在一起一年了,很知道张雁声是个有自己的坚持且强硬的人。你如果不能说服她,说再多也没用。
而她指出来的逻辑悖论实实在在地存在,无法反驳。
岳松叹一口气,收起了戒指,但依然握着张雁声的手:“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拴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