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狗当即倒地,生死不明。
好在钢门飞出这哐当一声,也把那边围堵逃跑人员的众新居民注意力吸引过来。
连远处宿舍也点燃了煤油灯,朝这边的窗户里有脑袋探出。
红姐儿和其他孩子也从一开始的集体火炕搬进了八人宿舍,因为她的要求,她被分进了幼儿房间,和自己的弟弟睡一张床。
同一个宿舍都是一岁两岁的孩子,因为最近既能吃饱也能穿暖,晚上睡得很熟。当窗外有人大吼大叫时,整个宿舍只有红姐儿一人醒来。
……发生什么事了?
红姐儿没用火石点灯,不想浪费油,她披上外套,走到窗边,推开结着霜花布满水雾的窗户。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
四周有很多窗户打开的声音,不过红姐儿没注意。
她住在三楼,能看到远处许多风灯的光亮聚集在一起,照耀着一堆小小的人影。
工厂这段日子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不过红姐儿也住了好些天的,对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已经有了了解。她知道风灯聚集的地方是仓库,堆放了许多好用的工具,还有大家的粮食和给火驯鹿吃的草。
难道有人偷粮食?
红姐儿抿起嘴,头往前伸,眼睛眯起。
十多盏风灯照耀下,那扇已经没有了门板的门,和跨出门的人,倒是很清楚地被红姐儿看见。
叫人羡慕的丰满身材。
虽然皱巴巴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成套衣物,还装饰有金胸针。
乱糟糟的头发。
嘴巴仿佛是两根蚯蚓上下拼接在一起。
还有,发红,发紫,两颊高高耸起,仿佛畸形一般,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才会呈现出这般丑陋模样的脸。
没错,跨出门的人是——
“是城防军队长啊!”
相隔不远的另一扇窗户里,有人发出轻声道。
认出城防军队长并不困难,被安排进这栋宿舍楼的奴隶们今天早上才和这位大人见过面。
虽然在过去,奴隶们见到城防军的制服就会低下头,根本认不出城防军的人长什么样,但今天早上,他们不仅和这位大人以及另一位大人近距离见了面,还和这两位大人零距离“接触”过!
巴掌打上去时——害怕、想哭。
巴掌打上去后——饼子好大一个!汤里面……汤里面竟然有骨头!骨头上面还有肉!好吃!好吃!
吃完后再看那两位大人——不敢相信,脑袋里当时想着什么呢?汤真好喝啊……什么还能再来一碗?
被管事们驱赶过来的奴隶,因为年老体弱,或者残疾生病,已经很久没吃得这么饱……不,他们从出生就没吃得这么饱过,这群恐怖的流民竟然能拿出肉给他们吃!加上工厂这边奉行一日三餐制,等奴隶们刚从美味的早餐中回过神来,开始继续惶恐时,吃中饭的时候又到了。
奴隶们的这一天,是在幸福和不安中度过的。
已经不会有更幸福的时候了,他们如此坚信。
因此,认出城防军队长后,奴隶们反而觉得安定了一些。
果然,小小的幸福后,不幸到来了。
“是城防军队长……”
“是他。”
“哎,到底还是要死了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红姐扒在窗台上,呜咽声就从她头顶上方飞出,被微风一卷,传到仓库边上对峙众人的耳畔。
“哈!”终于脱困的城防军队长张嘴大笑,才笑一声,抽到脸上的伤处,变成一声大骂,“……艹你妈!”
艹你妈艹你妈艹你妈艹你妈!
城防军队长在心里骂道。
这群敢关住他,还把他关在这种地方的流民艹你妈!
连火炉都不给一个,还没人伺候艹你妈!
敢打他的奴隶更是艹你妈!
现在他出来了,这群艹你妈的奴隶流民一个都别想活下来艹你妈!
那个姓边的……不行。
城防军队长心中咬牙切齿,但这个他真的不敢艹你妈。
整个一猪头脸的城防军队长回过头,看向这个关押了他好几天的屋中,同样猪头脸的黄市长不知怎么,犹犹豫豫地就是不出来,那个撬锁进来解开他绳子的小奴隶,更是躲在了角落。
“喂!小子,”城防军队长无视了包围他的流民,问,“黑市派了人对付姓边的对吧?”
“是、是的大人。”小奴隶惶恐回答。
嗯,那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安下心的城防军队长回过头,又看向可恶的流民们。
他忍着两边脸上的一抽一抽,用蚯蚓嘴强行狞笑:“你……你们之前说,你们一起干掉了一个,一个天赋者?”
古二没说话,只挥了一下手,他背后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光牵引。
城防军队长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动作,自顾自地握紧拳头,道:“哈哈,你以为我会信吗?这种小花招……老子要杀死你们,一个个,扯掉脑袋,全部——”
“固定模式!”古二也无视了他的话,吼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