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军不由分说,把两个信封全塞到了袁芃芃手里:“你爸那个人,纵使留钱能留多少?听叔叔的话,拿着。”
“不用了,叔叔。我不准备上学了”袁芃芃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她经历过那次高考,对学习这件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排斥。对,她这种想法是不对,这关学习什么事呢?全国上下几千万的考生,怎么就你出了事呢?还不是自己的问题。
好吧,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缩头乌龟胆小鬼,反正不想学习。
黎芷鸯内心的无赖小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正义小人,她又变得理直气壮了: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徐向军有些惊讶,随即又开始不死心地劝说:“是担心学费吗?没事儿,叔叔……”
袁芃芃看着这个身板挺得直直的汉子,有些想哭,真的是,感动到了。
“叔,我只要好好学,在哪里上不是一样的吗?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我,我爸我妈丢脸。”
徐向军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可惜了,前天陈立花来的时候,说她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考第一容易,但次次一百分可不简单。又想起英年早逝的袁飞来,也是这样,脑子聪明得很,无论学什么,总比别人学得快。可惜家里不重视,就没怎么上过学,文化水平不高,在部队只能当大头兵。好不容易升上来了,又牺牲了。
他也不能说什么,孩子去县里上学了,吃什么?穿什么?拿什么交学费?信封里的钱是他能拿出来的极限了,他也有家要养,下面有几张嘴等着吃饭,只能说,老天爷不开眼哪。
徐向军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到:“下午我带妇联的主任过来,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是烈士遗孤,国家不可能不管你的。”
袁芃芃一开始没听明白,这是送她去孤儿院?不可能啊,她姥爷家还要她呢。
“徐叔叔,我……”
徐向军自顾自地说:“你这么小,放在农村太给社会主义建设添麻烦了,还是投身到城镇建设里来吧。”
袁芃芃越听越糊涂,她这个身体才十岁啊,她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做什么贡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