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离往凳子上一坐,冷若铁锈一般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开山斧在峰峦之上开出了一道裂口。
“开门。”
无形之威。
易迁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感情,但这一刻,易迁似乎能感觉到陆召离生气了。
不是逗你玩玩的那种生气。
易迁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白婷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门外因为突然开门而有些错愕的脸。
“家里有男人?”
外面的人卡得一脸好粉,褶子的痕迹却也不能完全遮掩。
看易迁挡在门口不说话,她作势要推搡着进来,却看易迁双眉一横,长腿直接怼到了门框上。
“大娘……”易迁咧嘴,表情威胁。
“你吃→屎了吧?”后面的陆召离直接接了易迁的话,毫无感情波澜,却将那女人骂得面红耳赤。
她怒目而视,说出的话丝毫不留口德,“小婊/子!这是你哪找来的野男人?还一带带回两个?能耐了你!”
白婷捂着头,不停摇晃着乞求,“不是!你不要再说了!”
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好像下一秒就会做出出格的事。她忘了自己的存在,也忘了别人的存在,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陆召离慢慢蹲下身,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这一触碰,似乎都要夺走她的灵魂。
他轻声道:“白婷,钱我可以给你,你爸,放到高级病房中搁几年都没问题,但是这个女人是你必须要对付的。只有你不怕她了,才能永远地摆脱她,摆脱她了,新生和自由,随你选。”
陆召离低沉的声音充满蛊惑的气息,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崩溃边缘的她慢慢收殓了情绪。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知道吗?”白婷抬头,可只能看到陆召离帽子下面上扬的嘴角,那个浅浅的笑意,把这些年压在她身上的所有负担都渐渐溶解了。
她相信他的话,没有理由,说不清楚。
又或者说,当一个人无路可走的时候,有个人指着悬崖对她说:“跳下去,你就会找到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