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方白轻叹一声,他无法确定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真会为了成神而不顾一切吗?
不知道!
“我…”青柯张了张嘴,停顿一下,继续道:“无论如何,我是伽罗人,我可以尽力帮你,但不能看着他们流血。”
“我懂了!”
方白不是在征求青柯的意见,而是要他一个态度,或者说是在给自己下定决心,万一事情发生的时候,该怎么去做。
如果非要那么做,方白更希望是伽罗人先做出态度,如此,他才好下决心。
成神!
多少人渴望走出的那一步,方白也不例外,为了赢沐雨,他愿意去背负一些罪孽。
换个角度,天阙宫必定会征服伽罗,伽罗人的命运早已注定,反而是他延续了伽罗人的命运。
借口!
方白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借机行事。
天阙宫速度很快,不到两个月就集合起来,望着玉盘上的光点,方白再次犯难。
天阙宫、无相门没有聚拢,而是分散两地!
“这?”
方白回头望去,众人同样也是束手无策,无论先攻击那一方,另一方都会收到消息。
想要围剿一方,定要全力以赴,得到消息的另一方自然会不战而逃,计划还是行不通。
方白扫过眉头紧锁的人群,双眸忽然一亮,因为他看到一个人,拓莨!
拓莨,无相门圣人,正是那日卑躬屈膝,最后交出神魂的白衣男子。
“天阙宫的人认识你吗?”
“啊?”
拓莨听到方白问他,愣了一下,急忙道:“认识认识。”
“好!”
方白说道:“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要是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拓莨闻言,朗声道:“少谷主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白笑着道:“没那么麻烦,要你说几句话而已。”说着,把他的打算缓缓道来。
“妙,妙计!”
莒义立刻一个马匹送上,“少谷主此计甚妙,保证天阙宫稀里糊涂上当,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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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莨大声道:“少谷主放心,小人必定做的妥妥当当,万无一失。”
鸣剑神谷众圣人纷纷叫好,马屁如潮,一时间方白都有些晕晕乎乎,但他心中很清楚,权宜之计,未必能行得通,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一试。
“好了!”
方白止住汹涌马匹,“我们该动身了,不要让别人等的太久。”
道道身影腾空,飞驰而去。
俯视脚下大地,方白心神起伏,能不能成,在此一举,消息泄露,会带来无穷后患,若是一切顺利,战神殿就会有属于自己的神灵。
到那时,战神殿有了立足洪荒的根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提心吊胆。
此时,伽罗北方某处,群山环绕之地,时而有强大的神识扫过,密切关注四周数万里之外的动静。
云雾缭绕的山巅,三人盘膝而坐,一人身着青袍,慈眉善目,眼中时而有精光闪烁,望向远方。
两人坐在他对面,模样有七八分相似,若有所思,时而对视一眼。
“宫主,此事不简单。”左侧老者轻声说道。
“说说。”青袍老者淡淡道。
左侧老者沉声道:“消息说那个伽罗人青柯带着百余人,明知我们和无相门的人到了伽罗,这点实力就敢回来送死?”
“继续。”青袍老者双眸一亮。
左侧老者继续道:“青柯明显是冲着报复而来,按理来说,请来的力量要能击败我天阙宫和无相门才对。
换了是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绝对要形成碾压之势。
而他们表现出的实力太奇怪,对上无相门只怕都是五五之数,根本不是我天阙宫的对手。
退一步说,青柯愚蠢,犯下同样的错误,那些人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要是方白在此,定会大吃一惊,自以为是的妙计,被人看穿。
“嗯!”
青袍老者点头道:“老夫也觉得此时透着诡异,尤其无相门按兵不动,一点儿都不着急。”
左侧老者沉声道:“宫主跟无相门通过话了?”
青袍老者说道:“无相门回了四个字,不足为虑!”
“该死!”
左侧老者冷冷道:“无相门是想静观其变。”
“不错!”
青袍老者说道:“此事老夫也仔细斟酌过,要是真与你猜测的一样,现在已经晚了。所以,只能希望是那些人自寻死路。”
“什么?”
左侧老者大吃一惊,惊呼道:“宫主的意思是,有神灵出手?”
“唉!”
青袍老者望向天际,喃喃道:“谁不想变得更强,一个神灵能立刻将实力提升一个档次,在澜州更有话语权。
换了是你,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吗?
现在想来,老夫太多贪心,把天阙宫置身险地,能不能度过这一关,难说。”
此时,右侧老者终于开口,“宫主所言极是,来者不善,天阙宫是生是死,即见分晓。但,不能断了天阙宫的传承,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嗯!”
青袍老者点头道:“告诉他,让他躲在伽罗,十年内不许离开。”
“是!”
两人齐齐点头,苍老的脸上如寒霜笼罩,一道神识飘向远方。
半个时辰过后,一道身影飞出群山,俊朗的面容,双眸如星光璀璨,回头看一眼群山深处,消失在茫茫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