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情老脸通红,刚要开口,只听文泰淡淡道:“老夫文泰,你就是方白?”
“何必多次一问?”方白笑着道:“不知文兄来自何方?”
文泰眉头轻皱,那一问的确是废话,但他的目的在于营造一种气势,以强凌弱的气势,谁料,方白置若罔闻,轻描淡写的反击回来。
论年纪,两人不知差了多少,这一声‘文兄’从何谈起?
武者,达者为先,倒也勉强可以接受,不过文泰心中依然很不满。
“炼天鼎在你手中?”文泰不答反问。
方白再次笑了,“文兄不会是心智初开吧?怎么总是问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嗯?”
文泰面色瞬间阴沉,胸中怒意腾然升起,而就在这时,炎胥大笑道:“年轻人也太狂妄了,有点实力就不知天高地厚,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方白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天外有天,荒莽之外是洪荒,文兄对吗?我也知道人外有人,你炎胥败了,这不是请人来了吗?
试问,若是你炎胥一人,还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好歹也是远古圣人,莫非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好胆!”
炎胥勃然大怒,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此等羞辱,堂堂圣人,活了十多万年怎能让如此羞辱?
方白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利的人,偏偏这些圣人脸皮极厚,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问圣之后,方白也渐渐明白,所谓圣人,不过如此,反而会把原本心底的情绪放大。
这才有了一些极端的圣人,譬如血冥,又如紫雨农。
前者杀戮无数,视天地生灵为他的实力来源,心中不会有任何愧疚。
后者神魂镇压敖蚀神魂十一万年,无怨无悔!
“好好好!”
文泰抚掌大笑,“风里希的传人果然不凡,算是见识了。”
方白双眸一亮,沉声道:“你来自洪荒?”
“哦?”文泰笑道:“为何这么说?”
方白淡淡一笑,“直觉!”
其实方白也不敢确定,而是从文泰直呼风里希之名大致猜出来,经历过远古一战的圣人,敢直呼风里希之名的没有几个。
好像除了血冥之外,没有人有那么大胆子。
小雨、天星、天月、紫雨农等人不必多说,即便战无双、炎胥也是称一声大神。
那么,文泰自然不是荒莽之人,唯有洪荒!
半个月后,方白睁开双眼,舒一口气,总觉得鼎中有些不够畅快,没有天地间那种逍遥自在。
双眸透着坚定的光芒,如今问圣,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拖得太久!
出了炼天鼎,阴冷满含死气的潭水袭来,时间变迁,死气减弱许多,随着时间推移,死气会慢慢消散。
圣人手段不能以常理揣测,炎胥竟然想出这样办法来延缓自己的生命,可惜,这样活千万年又有什么意义?
脚步轻踏,破浪而起,如闪电掠过,修为肉体同时提升,质的飞跃,速度何等之快。
九万丈的深潭,片刻之后,冲出水面,身形几个闪烁已到洞口,一掌拍下去,飞身而出。
天地气息扑面而来,那种亲如一体,恍若融入自身的感觉,无比舒畅。
也不知是人融入天地,还是天地融入心间,心念所至,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长啸冲天而起,如连绵不绝的海浪,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飘荡虚空。
神识陡然散开,飞速延伸至远方,仿佛没有尽头。
千里、万里、十万里……
一直延伸至近十五万里方才停下,奇特的感觉让方白无法言语,试想,方圆十五万里都在他心念笼罩之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山川大河,生灵草木,所有都在他的控制之内。
心念一动,百里之外一道剑芒凝聚,轰鸣落下,一块巨石碎裂,化为齑粉,消散虚空。
“这就是圣人的强大!”
方白暗暗吃惊,这才明白那日能击败炎胥有侥幸的成分,要不是炎胥没有恢复过来,要不是地下世界狭小,要不是三样重宝发威,那一战,很凶险!
不过,如今无所谓了,再次遇到炎胥,方白自问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也能周旋,何况还有众人相助。
神识笼罩天地,方白这才感受到一种真正的随心所欲,脚步轻踏,遨游天际,一瞬百里。
沉醉在这种奇特的感觉,无可自拔!
忽然,一道磅礴无比的神识从不知多少里外扫来,两道神识一触即退,方白陡然睁开双眼,望向远方。
“炎胥?”
刚才那股神识有熟悉的感觉,放眼荒莽能有如此磅礴的神识且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除了炎胥,再也没有别人。
“来的倒是巧。”
方白嘴角轻笑,看来这些年炎胥并没有离开东域,这样也好,正好领教领教炎胥的实力,顺便有些事情找他问个清楚。
脚步缓缓落下,飞驰而去。
“圣人!”
炎胥大吃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身边文泰,沉声道:“他问圣了!”
“哦?”
文泰身躯轻震,眼中旋即浮现一片火热,笑着道:“如此说来,都是炼天鼎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