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也是担心万一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对方的目标会不会更大呢?
比如说,他们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西京?
若是如此,那大夏朝可就真地有难了。
霍瑶光因为有压力,所以一连几个晚上,都睡不好。
若是自己的事情,真地能有人窥探到,那自己如何应对?
还有,自己如何跟楚阳解释呢?
说出来,他信吗?
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疯子对待?
又或者,会不会直接就把自己当成了怪物?
怀着这样的忐忑和惊恐,霍瑶光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楚阳再忙,可是晚上还是会回来休息的。
这天早上,霍瑶光睁眼,习惯性地就想要滚到床边再下去,因为平时这个时辰,楚阳早就走了。
可是结果,一翻身,就碰到了障碍物。
霍瑶光一瞧是他,“你怎么还没走?”
楚阳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反倒是抬手在她的额前抚弄了两下,“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没睡好?”
霍瑶光的小脸儿一瞬间垮了下来,“嗯。晚上老做梦。”
“说说看,梦到什么了?为夫来帮你解解梦。”
“你哪会呀!”
霍瑶光直接鄙视地睨了他一眼,“再说了,这个东西也不准呀。迷信,我可不信。”
不过,话一出口,她自己又僵住了,迷信?
那她又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这不是证明了这个世界的神奇吗?
霍瑶光眨眼的样子,惹得楚阳一笑,“突然就出神了,你这也真是让人无语了。”
霍瑶光回神,晃了晃头,然后坐了起来,“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西京动手呢?”
“还在查。不急。对方既然已经招惹了咱们,必然不会就只有这一次。”
霍瑶光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次计败,对方必然还会再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
可是他们的目的何在呢?
这一点,才是霍瑶光许久都想不清楚的。
“西京有宝库吗?”
霍瑶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把楚阳给问懵了。“什么?”
“又没有银山金矿的,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算计咱们呢?如果不图财,那图的是什么?是势?”
“不是说了,不急,总会找到答案的。”
楚阳能感觉到,霍瑶光有事情瞒着他。
而且,应该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几年的相处,彼此间的言行上,都还是很有默契的。
可是最近,霍瑶光明显是会常常走神,而且眼神里,似乎是有些忧郁的情绪流露出来。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霍瑶光,他的妻子,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忧郁的人。
这样的情绪,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我陪着你们去郊外放风筝,如何?”
霍瑶光有些惊讶,“真的?”
“当然了,昨天用晚膳的时候,大宝不是一直在嚷嚷着要放风筝?你都忘了?”
霍瑶光的眼神闪了一下,“哦,没忘,我先去洗漱。”
这样的反应,让楚阳的疑心更重了。
事实上,昨天晚上,大宝根本就不曾提及放风筝。
看来,他的妻子,真地是有心事了。
而且还是不愿意与他一同分享的心事。
啧,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不管怎样,一家三口还是兴高采烈地去了郊外。
大宝能出来放风筝,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晃晃偶尔还会汪汪两声,似乎只是单纯地为了证明它的存在。
看着儿子这么高兴,霍瑶光的情绪也慢慢地被带动了起来。
特别是看到楚阳连放了几次之后,风筝都飞不起来,她笑得肚子都痛了。
“哈哈,堂堂的静王爷,竟然连放风筝都不会,哈哈,好丢脸呀!”
楚阳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我不会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落,直接递了个眼神给古砚,将大宝交给他了。
当然,放风筝的任务,也直接由他接手了。
霍瑶光正想跟着过去,却被楚阳一把给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题外话------
安国公一定不是好人的。这一点,我很确定。至于元朗,你们想让他后面怎么走?
边关并非就是全都是男人。
这里是有军妓的。
好在,云容极收到消息之后,火速彻查,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事情。
楚阳已经无法再淡定了。
他自以为将西京保护地极好,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钻了空子。
而且,看这样子,对方的手段隐秘不说,而且还是早有预谋。
那么,对方做这些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只是为了让他手底下的几个人送命?
而霍瑶光则是还在想着那个神秘女人的出现,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是暗族人?
现在再仔细地回想一下,觉得画眉的暴露,更像是一种粗糙的安排。
而明明对方能在西京谋了那么久,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笨拙的反应呢?
所以,霍瑶光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提醒。
可是那个女人来去匆匆的,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看来,现在自己还真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等着了。
当然,说是什么也不能做,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先保证他们西京城内的安全。
所以,楚阳已经派人去大力排查相关的不稳定因素了。
重点是对于外来人口的排查。
其实,楚阳和霍瑶光都以为,对方不会真地想要利用杀手在西京城内制造暴动。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多做防备的。
楚阳这边忙碌了起来,霍瑶光也没闲着。
各府院都在清理内宅,特别是一些未成年的女眷,都排着队到王府来诊脉。
为了避免引起百姓的恐慌,这个消息是暂时被压制的。
人家主要针对的,也就是西京的高官显贵,没打算对老百姓们动手,所以,这件事情,压根儿也不会牵连到他们。
而霍瑶光则是让各府院的女眷们,分了时辰按人数到王府来诊脉。
这样,纵然人数多,可是至少还是井然有序的。
其实,这些大都是在各自的府邸里排查过一次的。
可是后来巫灵子又说,若是被下毒的时日浅,寻常的大夫,是诊不出来的。
所以,霍瑶光才会想到了让人将她们都叫到静王府来。
虽然是麻烦了一些,可是至少,能看到一个真正的结果。
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穆远宜在府里照看着孩子,让叶兰笙过来帮着照看些。
这一拨过去,已经是七八天以后了。
总算是排查了一遍。
基本上确定,没有再被下毒的女眷了。
而此时,京城,安国公府。
啪!
元朗站在一侧,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甩了女人一巴掌,面色冷漠,好似与他无关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去招惹楚阳的?我早有安排,谁让你们现在就动手了?”
女人的嘴角上带血,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面上没有半分痛苦之色,“请主人责罚,是属下办事不力。”
“到底是画眉自作主张了,还是你授意的?”
安国公在问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往元朗的方向扫了一眼。
元朗好似是没看到,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人则像是一具木偶一般,“回主人,属下不敢。画眉自以为当时霍瑶光不在府内,而且书房又只有楚阳一人在,所以,才会觉得时机到了。她是立功心切,没成想,反倒是将唐琳的事情曝露了。”
“她是自做聪明,那么另外一个呢?”
若是没有出画眉的事,那么某个中年男人死在了一个女人的床上,这也不过就是一桩风流事儿。
不会有人想到太多的。
至少,不会想到了什么阴谋论。
可是偏偏,是出在了画眉的事件之后。
这就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下去吧。”
“谢主人。”
书房里,只余父子二人了。
“这件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元朗挑眉,轻笑了一声,“父亲,你是知道我对霍瑶光的心思的。楚阳于我有夺妻之恨,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将霍瑶光夺回来,又怎么会故意来破坏父亲布的这个局?”
安国公拧眉,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地也的确是有道理。
元朗对霍瑶光的心思,几乎是已经没有任何的遮掩了。
他不可能帮着楚阳的。
而且,也没有这个理由呀。
“我们与楚阳是不死不休的,元朗,你最好记住你的身分,若是你敢背着我做些什么于元家不利的事,纵然是我儿子,我也一定不会轻易地饶过你!”
“知道了,父亲。”
元朗的表情很淡然,从始至终,没有什么过喜或者是过怒的表现。
若是刚刚霍瑶光在这里,就一定可以认出来,刚刚被打的那个女人,就是之前在西京跟她交过手的。
此时,她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然后十分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