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霍瑶光和古砚相视一眼,眼底都存了几分的期望。
不多时,巫灵子就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个小瓶子。
“这叫赤蝶,对于蛊的味道,特别敏感。只要让它闻一闻楚阳的血,然后再将它放出去,大概就能找到了。”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
霍瑶光一脸怀疑,“靠谱吗?”
巫灵子瞪眼,“当然靠谱了!我告诉你,这个我以前也是用过的。不要以为就只有你才能解蛊!”
霍瑶光的嘴角微抽了一下,没搭腔。
“咱们晚上再用,这样,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入夜,一直紧追着赤蝶的古砚,终于看到这只赤蝶飞进了赵府。
想不到,竟然还真是赵家的人。
“回殿下,找到了,是赵家之前花银子买进府的一名歌姬,如今就养在了赵家,要不要现在就把人带过来?”
霍瑶光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床上的楚阳,摇头。
“现在不行。就算是把人弄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楚阳身上的蛊,倒不如等到明天晚上再行动。”
巫灵子也点头附和,“不错。咱们先去休息,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准备呢。”
第二天,楚阳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睡在了书房。
“古砚?”
“王爷,您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楚阳摇头,依稀记起自己中了催情蛊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母蛊的位置,就是赵家的一个歌姬。今天晚上,我会想法子把人带过来。之后,师父和王妃会为您解蛊。”
楚阳的脸色有些阴。
他没想到,这般小心了,竟然还会着了太后的道!
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只是为了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楚阳总觉得,太后的用意,没有这么简单。
“王爷,因为您体内有催情蛊,所以,膳食都要素一些。另外,您还要注意您的情绪起伏,不能太激动了。”
这一点,其实楚阳已经深有体会了。
昨天他睡过去之前,就是因为情绪激动,然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流加速,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那里的变化。
没想到,只要中了催情蛊,只要是情绪上有起伏,就会转化为那种能力。
换言之,若是真地将那名歌姬收入府中,那自己以后就会变得离不开那个女人了。
“若是此蛊不解,本王是不是就只能与那个中了母蛊的女人欢好?”
古砚的脸色有些尴尬,“回王爷。的确如此。”
“若是本王不肯呢?”
“那就只能是您自己隐忍,或者是最后暴体而亡了。”
楚阳的脸色更差了。
古砚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王爷,可是有些事,还是得先说清楚了。
不然,等到回头主子自己有了行动力,只怕会来折腾他。
“回王爷,不止如此。等您与那个歌姬真地成就了好事之后,您就会变得离不开她。您的身体将会不受控制,只是想与她一起行鱼水之欢。换了别人,您就再也体验不到那种乐趣了。”
楚阳紧紧地抿着唇,额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看得古砚都有些胆颤。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是,王爷。”
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原以为他们要对霍瑶光出手,可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太后想要算计的人就是他!
楚阳一拳在床上捶了下去,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灼热,再想到了自己现在不能轻易动怒,楚阳只好开始盘膝,专心练功了。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
到了后晌,楚阳将霍瑶光叫进了书房。
“既然她想让那个女人来接近本王,并且操控本王,那咱们不妨将计就计,就先试试,看看那个老妖婆到底想要什么。”
霍瑶光眸光微闪,面色沉重。
楚阳看到她这样,还以为她误会了。
“我不会碰她,我只是想知道,太后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到底想要什么。”
“楚阳,你可能不明白,你体内的催情蛊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若是你能控制住,对于你将来的子嗣问题,也是会有影响的。可若是你控制不住,那以后就算是我们解了那催情蛊,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如何相处?”
楚阳愣住,他并没有想这么多。
只是觉得将计就计,应该可以套出更多的话来。
楚阳沉默了。
若是以此来换他和霍瑶光的将来的话,他自然是不愿的。
“那就依你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吧。本王答应过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就一定不会有。”
霍瑶光一怔,自己什么时候提过这样的要求了?
至少,没有明目张胆地提过吧?
“太后的打算,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试也是一样的。就依你之见,动手吧。”
霍瑶光亮晶晶的眼睛闪了闪,想不到,倒是因此而试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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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在进入偏殿之后,便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先是这里的香味,就大有文章。
楚阳拧眉,只是在门口稍顿了一下之后,还是快步地进去了。
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副卷轴,楚阳的唇角微微一勾。
特别是注意到了一旁的长匣格外眼熟时,楚阳的眸光渐暗。
那个长匣,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十几年前,父皇曾当着他的面亲手开启的。
想不到,现在,竟然会出现在了太后这里。
那么,这幅画?
楚阳的心里纠结了一番,又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果断地将那幅画放入了匣内,然后再随手拿着,毫不在意地出了偏殿。
在他盒上了盖子的那一瞬间,掌心上传来一种痒痒又微痛的感觉。
楚阳低头,看到自己的掌心并无事,随后也只是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
风一吹,楚阳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是清楚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仿若无事一样地回到了寝殿。
太后此时已经将头上的首饰拆掉了几支,看到楚阳手上拿的东西,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哀家对于这幅画作,可是喜爱得不得了,楚阳以为如何?”
“既然是母后的心头之物,儿臣岂敢随意染指?”
霍瑶光站在一旁,听着这母子二人的暗中较量,心上却是绷了一根弦,一刻也不敢大意。
“你这个皮猴子,哀家知道你向来就是嘴皮子溜。罢了,你们小夫妻也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哀家也不多留你们了,退下吧。”
“是,母后。”
霍瑶光还有些难以置信,真地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了?
总觉得这不太像是太后的行事风格呢。
出了慈宁宫,楚阳没有上轿撵,而是一路上紧紧地握着霍瑶光的手,脸色冷漠非常。
霍瑶光皱眉,他的力道有些大,而且,似乎是越走越急,手上的力道也在慢慢地加大。
“咝!”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楚阳顿时收住脚步看她,刚刚好,瞥见了她的身形踉跄一下子,随后,又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一丝痛色。
“怎么了?”
问话的同时,已经低下头,看向了两人的手。
微微松开,看到了她腕上的一片红,楚阳顿时又有些自责了。
“抱歉,我刚刚的情绪可能不太好,你没事吧?”
霍瑶光抬手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然后再摇摇头。
“倒是你,受刺激了?”
楚阳没否认,不过也没承认。
霍瑶光见他不语,大概也猜到了有些话是不能在这里说的。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楚阳的情绪还有些不太对。
霍瑶光也没有去打扰他,有些事,还得他自己去面对。
毕竟,有些过往,是她不知道的,也是她无法帮着一起分担的。
“我今天拿给太后的那个匣子,就是之前我曾经在父皇的寝宫里看到的那一个。”
“嗯?”
“当时,我和父皇一起睡。其实,自打我母妃过世之后,绝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和父皇一起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的那些哥哥们,便都看我极为碍眼。”
楚阳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很自然了。
“其实,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那个匣子,虽然很多年了,而且它的边缘之处也有些破旧了,可是,我知道父皇很喜欢那个匣子里面的东西。常常会拿出来看。”
“是什么?”霍瑶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一幅画。”
楚阳的眼神有些幽远,似乎是忆起了儿时的一些往事。
“画上面是一个美人,我虽然记不清楚那个美人长什么样子了,可是我还是能记得,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特别是画上人的那双眼睛,不仅美,而且柔。”
霍瑶光的嘴角微抽了一下,你确定你那么小的年纪,能看得懂美人图?
你不是在诓我吧?
“父皇常常对着那幅画发呆,后来,父皇临终前,还下了一道旨意,要将那幅画同他一起葬入皇陵。”
霍瑶光听得一怔,“皇陵?”
“嗯。可是今天,我却再次看到了那个匣子,很明显,就是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父皇手中的那一个。因为我注意到,它的一个角上还有墨滴,那是之前我练字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霍瑶光想不明白了,难道是太后派人将东西又取出来了?
毕竟,皇帝殡天,这是大事。
而皇帝的葬礼,更是不容大意。
若是太后当真有这样的本事,偷天换日,那可以想见,当年太后在宫里头的势力有多大了。
“你能确定?”
“那个匣子是,可是那幅画,应该不是。”
楚阳的脸上已经涌上了一抹认真。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画轴不一样。当年,我记得父皇跟我说过,那是他特意挑选的画轴,而且,画轴上,还有一个独有的标记。而今天太后让我拿的那一幅,并没有。”
霍瑶光沉吟片刻,“这么说来,今天太后只是为了试探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