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脸凶相,这就导致他任何表情作出来都带着阴险的特殊力量。
这位留着白金色长发的男人拉开衣袖,看了看手表。
花野日向对表没什么研究,但是他觉得,一定是什么钻石王老五表。琴酒虽然总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其实不是同一件。他私下里去意大利定制了一堆风衣,仅在微小处有所区别。
但很多人都不太清楚这件事情,比如说日向,他一开始还惊呼他的上司如此清贫,连多一件衣服都不肯为自己买。直到贝尔摩德为他展露真相之后,日向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蠢。可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忍不住问出口了。
琴酒对于他的仇恨,除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关系户外,又加了一条——脑袋不灵光。
日向觉得这大抵不能怪他,他平时都不出门,他可是朴实纯良的乡下人,哪里知道城里人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琴酒看完表后,依旧是一幅谁倒欠他三百万的表情。日向缩了缩脖子,而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不好意思……”花野日向哂笑了一声,从代号成员们的聚集中溜走,他临走前还补充了一句,“我儿子,我儿子。”
日向的儿子并非他的亲儿子,再说了,他也没办法一个人独自生子吧。
日向的儿子是花野美知子途径某个被咒灵袭击的村庄时捡来的,那个村庄的村民都死去了,只剩下对方因为被埋在母亲的尸体之下才捡回一条性命。
日向瞥了一眼其余人,差不多都在谈笑风生,不过他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多少黑话。
电话一接响,日向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在午夜之前回来的。”
电话那头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你应该让医生再来看看你。”日向关怀地说。在意料之内的,他遭到了对方的拒绝。这种行为好听点就说是倔强,不好听点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日向随他去,总之一声会定期来的,额外的不加作也没什么关系。
他打完电话又回到大房间去,这下他可不愿意回原来的位子了。趁着贝尔摩德不知道真发酒疯还是装模作样调戏小年轻的时候,日向在波本边上坐下了。
“嗨。”花野日向朝对方打了个小声的招呼,然后又端起他的酒精饮料一边喝一边等时间过去。
皮肤黝黑的金发青年对他回以爽朗的微笑。
十点半的时候,琴酒终于肯放日向离开了。看来,那个杀手已经被他们方的人给宰了。
“那我后天再过来哦。”花野日向不太好意思地对琴酒说,对方的眼刀几乎能杀好几次他了。日向抖了一抖,努力降低存在感地溜走了。
他得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赶回他位于米花市的住宅中,因为十二点一过,他就会像失去仙女教母魔法的灰姑娘一样,从男人变回女人去。
花野日向得了一种病。严谨地来说,并不是花野日向生病了,而是伟大的花野家家主——花野美知子生病了。写作美丽的“美”、知慧的“知”的花野美知子,从某一天起就发现自己会在特定的日子变成与她性格基本不同的男人。为了更好区分她与“他”,花野美知子给身为男人的“他”取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