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苦笑。
果然还是伤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两人都没再动,宫辰的手还落在宋晨曦细窄的腰线上。
他的头又开始不明原因的剧烈疼痛起来,尽管身体疯狂的叫嚣着渴望,如同将宫辰的身体撕裂成了明暗两半。
身处明处的那个他说要抱紧。
身处暗处的那个他说要伤害。
银白月光的背影处,宫辰的脸异样狰狞,宋晨曦却并未注意。
只因太疼了。
以至于令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像是往日里忍痛的每一次,在心里数秒度过。
突然。
宋晨曦呼吸一窒。
只因为她感觉到宫辰的手正在她身上游走。
很慢,也很僵硬。
她没有睁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宫辰的手很快就来到了宋晨曦颈间,那里跳动着的脉搏,似能灼烧彼此皮肤,渐渐加速,寂静里,似从独奏变成了二重奏。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知允等不了多久。”
这道声音,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令宋晨曦自听后陷入了无尽沉默。
她缓缓睁开眼睛。
手指的痛还没褪去,眼底的温度却不见了。
直视着宫辰。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令往日里自制的宋晨曦心里滋生出疯狂念头。
她快死了。
到那时,不论是左还是右的哪个肾,知允都可以随便用。
原本,宋晨曦想要这样对宫辰说的。
可现在,她改变了主义。
“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
女人,果真是口是心非的代名词。
原本宋晨曦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可终究,她还是难免落入到了这俗套里。
宫辰的瞳孔黑沉黑沉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下这个女人的脸色,似乎白如月光。
而这种白,绝对不应该是健康的那一种。
“呵,我懂了。”
宫辰近乎于粗鲁的扯开领带,俯身而下……
宋晨曦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难以呼吸。
“放开。”
宋晨曦目光直视宫辰,以着此生从未有过的冰冷口吻说道。
宫辰自然是没有放的。
在某些时候,男人的确占有着体力上的先天优势。
“你知道我在见到这伤口的时候觉得有多讽刺?”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宫辰心里似有道防线正在拼命震颤,可那些就连他自己都明白伤人的话却不受控制的一句接着一句!
“宋晨曦,从小到大你都在抢知允的东西,你就那么不知廉耻吗?”
下一秒,只听别墅里啪的一声炸响开来。
宫辰那张冷峻的脸偏向一边。
“我所拥有的,都是我宋晨曦应得的!”
刚接手宋氏集团时,为了让董事会满意,她每天拼命工作只睡三个小时,而那时知允在巴黎父母怀抱里享受公主般的生活。
这些年,以袁氏集团为首的华人公司开始浸透占领大马的市场份额,她拼了命的在保有宋氏原有资本的基础上开辟出新的利润渠道。
三百六十五天,她日日无休。
连病都不敢生!
可即便如此,大部分的人依旧因着她女子的身份而看轻她!
“真正应该羞耻的,是那些忽略我的付出而认为享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的人!”
宋晨曦冷笑。
此时的她就站在楼梯口,尽管襟口破碎,但眼神坚冷。
月色自宋晨曦身后倾洒。
仿佛为她镀上了层薄冷光晕!
这几句话,盘踞在宋晨曦心头许久。
今时今日,终于借着这样的机会一吐为快。
宫辰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宋晨曦。
往日里,她总是隐忍而冰冷。
看着你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瞳总像是在算计什么,令人打从心眼里厌恶,更何况她对知允所做的一切,甚至用肾脏做交换强迫他结婚……
每当靠近她,宫辰总是会有种莫名烦躁!
冷笑一声。
“口才真好啊!”
宫辰眼神冰冷,声音带着明显讽刺。
“应得的?”
微眯起狭长眼眸,宫辰尾调上扬,抬手抹了下似有血腥味的嘴角,勾了唇角。
“那么我呢?”
“我也是你宋晨曦应得的?”
宋晨曦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