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即便拿全部身家来换，程灵韵也愿意。

“当初斯年也是这么恳求的……”

林寒星的手指深陷进程灵韵的皮肉里，死死的，声音却清冷非常。

“可又有谁，理会过他呢？”

下一秒，针管对着程灵韵的颈部狠狠扎下。

程灵韵痛的尖叫一声。

就连瞳孔似乎都有些涣散起来。

药剂很快全部推入到了程灵韵的身体里面，她眨眨眼，干裂的唇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哦，忘了告诉你。”

林寒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最关键的事情，嘴角缓缓勾起抹笑。

只是那笑意，丝毫没有传达进眼底。

她的声音，听在程灵韵耳中，如同来自外太空般缥缈遥远。

“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袁绍靖的人会帮你安排一个小小的手术，你不用太担心。”

程灵韵涣散的瞳孔剧烈颤抖。

“你想问是什么手术？”

林寒星似乎很轻易就能洞悉人心所想。

“不过是在你的脊椎处动点手脚，让你胸口以下的部分再也不能动而已。”

她轻声笑了笑。

那笑声听在程灵韵耳中，如坠地狱。

可控制不住的困倦却袭来，明明知道危险，明明知道睡下再醒来，她就毁了……可程灵韵还是无法叫困意褪去……

——程灵韵。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黎烟雨站在自己面前。

“我……不要……输……给你……”

程灵韵以为自己说的的很清楚，可听在旁人耳中却大着舌头，断断续续。

那女人，眼神依旧冷冰冰的。

睚眦必报，手段狠辣。

那是世人给她贴上的标签。

唯有她……

唯有她程灵韵才见过她卑微祈求的一面。

呵呵。

黎烟雨，你教出来的人，当真是同你……

一样的狠！！！

林寒星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程灵韵那张骤变苍老的脸，表情渐渐涣散放松，直至闭上眼睛呼吸都跟着匀称……

“程灵韵，这次我们真的该要说再见了！”

程灵韵疯了似的挣扎。

困住她手腕脚腕的绑带磨的皮肉血肉模糊。

即便如此，程灵韵也没有半分停止意思。

反观林寒星……

轻笑着拉过一旁椅子坐下，右腿优雅交叠在左腿上，以着冷漠眼神欣赏她最后疯狂。

脚上的小白鞋早已重新换回高跟鞋。

程灵韵嘶吼了一阵，终于消停下来。

“不闹了？”

林寒星曲着手指，视线落在修剪平滑的贝甲上，淡淡开口。

垂下的长睫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疯狂过后，灭顶的恐惧犹如潮水向着程灵韵涌来。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视线惊恐扫过林寒星……

却在看到她手上所佩戴的黎家家主凤戒时，全身冷汗唰一下冒出来。

“林小九，你放过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程灵韵艰难的咽了大口唾沫，开始跟林寒星讲起了条件。

闻言，林寒星嗤笑一声。

挑眉以着讽刺眼神同程灵韵重新对视。

“你能给我多少？”

见林寒星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感兴趣，程灵韵心头大喜。

“只要你能放我走，几千万美金没有问题！”

这些年来她自己也做了部分投资，连带着动产不动产还有袁素素那些，几千万美金还是绝对能够拿得出手的！

“哦，几千万美金。”

林寒星刻意拉长了音，瞧着程灵韵希冀求生的眼神，笑了笑。

“听起来的确很诱人。”

林寒星换了个姿势，手指转动着凤戒，似乎真的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程灵韵勾起唇角。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够抗拒钱的魅力的！

“我有没有告诉你件事？”

林寒星静静望着他，声音响起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冰冷没有温度。

望着她的脸，程灵韵嘴角的笑容突然无法抑制的凝结。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林寒星倾身靠近程灵韵，将嘴贴在她耳边。

“可惜，我……”

伴随着林寒星后面冷淡脱口的那句话，程灵韵全身的血液都如同被冰封住，遍布红血丝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