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丝毫没有犹豫,“噔噔噔”的上了楼,扫视了一眼紧闭房门的几间屋子,高声道:“王爷,世子,刘琰前来拜见。”
他这一声喊,惊得掌柜的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惊得客栈大堂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的热火朝天的客人们全部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楼上。
齐王爷和皇甫逸轩自然也听到了动静,眉头既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齐王爷端坐在椅子上,威严的吩咐:“进来!”
听清楚声音是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小侯爷走到大步走到房门前,推开,进去,反手轻轻关上,看了屋内一眼,恭敬有礼的打招呼:“刘琰见过王爷,世子。”随后又跟孟清打招呼:“孟钦差。”
小侯爷以前可没有这样有礼过,这反常的行为让齐王爷心里有些莫名,但还是伸手指着桌边的凳子:“不必多礼,坐吧。”
“多谢王爷!”规规矩矩的坐下。
“小侯爷来此何事?”齐王爷也不跟他客套,直接询问。
齐王爷是当事人,事情的经过当然清楚,小侯爷也不替霍家开脱,直接请求:“我来时,皇上给了旨意,让我协同孟钦差,查办霍甲,如今我对霍家的罪行掌握的一清二楚,来此是想让孟钦差帮忙,调兵进城,一举拿下霍家,将他们绳之于法,完成皇上的重托。”
“听小侯爷的意思,你已经去过霍家了?”齐王爷问。
“是,刘琰怕引起他们的怀疑,进城以后,一个人先去了霍家,诱导霍甲说出了他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罪不可赦,当诛九族!”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愤填膺。
齐王爷嘴角微撇了一下,心里暗忖,这刘琰恐怕是知道了刘玉儿不在霍府中,想着借此机会抄了霍家,斩杀他们以后,保住刘玉儿,保住武侯府。
不过,齐王爷也没想过要将武侯府牵连进来,他领过兵,打过仗,知道在一场场厮杀中存活下来有多么的不易,尤其老武侯当年跟随的是太上皇,真的是一路血杀拼过来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才挣下这武侯府的功勋,他不忍心,也不能毁了武侯府。
点头,吩咐孟清:“皇上应该给了你旨意,去吧。”
钦差没有调动兵士的权利,但这次情况特殊,皇甫巽给了孟清一道调兵的圣旨。
孟清等的就是这一刻,站起身,对小侯爷有礼道:“小侯爷,请吧。”
霍夫人也跟着附和:“你们去会客厅吧,我身体不适,不过去作陪了。”
“岳母安心静养,小婿就不再多打扰了。咱是一家人,您不必对我这样客气。”小侯爷的嘴里抹了蜜一样,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霍甲夫妇听着舒服。
霍甲的笑声更加的爽朗,霍夫人也是笑着点头。
霍甲领着小侯爷来到会客厅,吩咐人上了好茶,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着问:“雯儿还好?”
“回岳父的话,雯儿很好,这次如若不是皇上突然下了圣旨,命我快马加鞭来江南,我定要带着她一起回来的,不过,也没有关系,过些时日,事情消停了,我会带她过来和您们见面的。”
听完他的话,霍甲的心头动了动。“过些时日再来”,是不是意味这这次的事情他们霍家能够逃过一劫?但也没有询问,笑着开口:“好好好,我和你岳母等着你们来。”
“一定会的。”说这话时,小侯爷心里发虚,底气也不足。
霍甲一心沉浸在刚才的话里,没有听出他的异样之处,还笑着说:“好、好、好。”
微微顿了下,小侯爷试探的开口:“岳父大人,皇上得了齐王爷的八百里加急,说是您为杀死他,故意将木桥弄断,害死了不少的百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长居江南,又怎么会认识齐王爷?”
霍甲这才恍然,怪不得朝廷会知道了此事,原来齐王爷早就将信传出去了,看来自己下手还是晚了。心里思量着,开口,也没有隐瞒,将刘玉儿去了桥上,无意看到齐王爷一家,将武侯府在京城受的欺负和自己为何来江南的事都告诉了他,他气不过,决定为武侯府和刘玉儿出口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齐王爷一家弄死在江南,反正也没人认识他们,死了就死了,哪承想事出意外,他们一家都会游泳,连个自称是病秧子的齐王妃都会,这才让他们逃过一劫,引来下面的事情。
小侯爷听到这里,点头,神色不变的问:“下面是什么事情?”
“这……”霍甲有些犹豫,霍大已死,他所作的事也随着他的死而消散了。至于朱之明,没有参与,说不上来具体发生的事,只要他咬紧了牙关不松口,朝廷便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治他霍府的罪。
“岳父大人,我们是一家人,对我还有什么隐瞒的吗?您说出来,小婿才可以帮您呀。”小侯爷语气诚恳,循循善诱。
霍甲即使在老谋深算,也没有察觉到他这话里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小侯爷还是一副自家人的口吻,当即脑袋一热,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随着他说的越多,小侯爷心里的惊骇越大。当真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霍甲竟然将自己当做了这里的土皇帝,肆意妄为,草菅人命,更可怕的是,连齐王爷一家也敢杀,齐王爷那是什么人,先不说当年救下了先皇,保住了整个武国的江山没有易主,就是唯一的嫡亲王爷这个名头,也是许多人避之不及的,更何况,还有皇甫逸轩和孟倩幽那两个煞人,惹急了他们,可是不管不顾的,要不是齐王爷等人没死,恐怕不等他来,这霍府已经是一座死府了。越听越害怕,越听后脊背越发凉,怪不得父亲让自己快马加鞭的赶来江南,治霍家的罪,要是让皇甫逸轩或者孟清先下手,那他们武侯府也不会脱了干系,毕竟这一切都是玉儿惹起的,那武侯府的下场……。
想到这里,小侯爷感到全身发凉,从脚底到头顶,凉意直窜。
发觉了他的异样,霍甲停下了要说的话,疑惑的问:“贤婿的脸色怎的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