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骑马上前,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我乃京城武侯府的小侯爷,特意从京城过来拜见岳父,麻烦去通禀一声。”
这么多年,小侯爷几乎没有来过江南,府里的人不认识他,听了他的话,守在门口的下人飞跑着去禀报。
霍甲听闻,霍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忧:“真的来了?”
喜的是,小侯爷是真的来了,忧的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是来接回失踪的玉儿,还是来捉拿自己的。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霍甲吩咐:“请他进来!”
下人又飞跑而去,很快恭敬的请了小侯爷进去。
走进主院看到霍甲精神矍铄,满脸喜悦的站在门口,急走了几步,撩起了衣摆,跪在地上,行大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这些年没来看望您老人家,还请您原谅。”
霍甲吓了一跳,论身份,小侯爷的比自己高很多,论长幼,也不值得他行如此大礼……心头数个念头闪过,脚下往前快速的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低下腰身,亲自把小侯爷搀扶起来:“贤婿客气了,老夫可担不起您这大礼。”
“岳父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我,又每年给我们不少的金银,让我们侯府衣食无忧,小婿铭记于心,这个大礼早就该给您行了。”
小侯爷身体未动,直率的说出来。
这话说的霍甲心里熨贴,刚才的疑虑消失,哈哈大笑了几声,手上用力,把小侯爷托起:“贤婿,快快请起。”
小侯爷顺势起来。
“你岳母身体不适,在屋内静养,没有出来接你,你不会怪罪吧?”霍甲随意一说,观察小侯爷的脸色。
小侯爷听了,脸上当即出现焦急之色,一连声的问:“岳母病了,请大夫过来看过没有?小婿能否进去看望?”
他的神情明显的取悦了霍甲,霍甲又笑了几声,笑声中透着愉悦:“没什么大碍,贤婿随我来。”
“多谢岳父。”
随着霍甲进入屋中,来到霍夫人的床前,看到霍夫人斜倚在床上,面容有些憔悴,精神也不好,立刻跪了下去:“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霍夫人心头跳了跳,急忙要下床搀扶:“贤婿呀,你这是折煞我了,老身承受不起呀。”
“岳母您身体不好,不要动。”
小侯爷双膝跪在地上,前行了几步,阻止霍夫人。
即使身为岳母,小侯爷这礼行的未免大了些,霍夫人不仅心头开始跳了,连额头也开始跳起来,疑惑的看向霍甲,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霍甲笑着轻轻的摇头,示意没事,弯腰再次把小侯爷扶起来。笑着道:“你岳母病了几日了,别把病气过了给你,咱们去会客厅里谈吧。”
城门虽然已打开,可还不允许自由进出,因此客栈里的人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今日在城门口看到那摆满两边的尸体的事情。掌柜的和伙计站在柜台边,百无聊赖的听着。
看到一行人进来,伙计立刻来了精神,小跑着出来,到了几人面前,态度异常热情的问:“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七间上房。”皇甫逸轩回答,从马背上下来。
伙计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掌柜的也听到了他的话声,高兴的麻溜的从柜台里出来,热情的招呼他们。
皇甫逸轩走到马车边,打开车帘,齐王爷先出来,后面是皇甫拾梦和皇甫曜月扶着齐王妃。
掌柜的亲自带路,领他们来到了二楼,一一打开房间的门,让他们看看是否满意。
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住了三天,众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也没有细看,齐王爷直接点头:“可以,你即刻命人每个房间里打两大桶热水来,我们要好好的洗个澡。”随后,对皇甫逸轩道:“你命人去给我们买几身衣服来。”
皇甫逸轩应下,齐王爷和齐王妃进去了一间房,皇甫拾梦和皇甫曜月一间,拓跋罕林和他的手下一间。谢峰三人没动。
指着最靠边的两间房,皇甫逸轩吩咐:“你们三人也去歇息吧,后面的事不用管了,好好养伤即可。”
“多谢主子!”谢峰三人谢过,也走进了屋子里。
掌柜的下楼,命伙计赶快去后院烧水,送到楼上去。
皇甫逸轩没有停留,来到楼下,询问掌柜的,“这城里哪里有最好的成衣店?”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掌柜的摇头:“这个时辰,恐怕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了。”
皇甫逸轩走出门外,吩咐站立马车旁的聚贤楼的掌柜的:“你去想法买几套衣服回来,要大不要小,什么样的都行。”
掌柜的应声,赶着马车远去。
洗完澡,掌柜的衣服也买了回来,众人换上,除了皇甫拾梦和皇甫曜月的稍微宽大一些之外,其余人的刚好。
叫来伙计,赏给了他些许银子,让他把屋子里的水抬了出去。
皇甫逸轩和孟倩幽以及孟清来到齐王爷和齐王妃的屋子里,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王爷将那晚的遭遇如实的告诉了他。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泯灭人性的火烧了客栈。烧死了无辜的百姓不说,还要明目张胆的欲置自己一家人于死地,皇甫逸轩听完,拳头握的咯咯响,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眼里迸出嗜杀的光。
孟倩幽紧紧咬牙,心里的戾气也是抑制不住,蹭蹭的往外冒。
孟清还算冷静,感受到了两人的愤怒,恨不得立刻去端了霍府,急忙相劝:“姐姐,姐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件事很快天下周知,你们若私自动手,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诟病,这件事就交给小侯爷吧,让霍家终结在小侯爷的手上,让霍府永远的从江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