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到到处都是红绸高挂,一派喜庆的气氛,管家福伯和府里的下人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盼了这么多年,将军府里终于要有女主人了,而且据说还是个性格很好,容易相处的小将军夫人。
军营里这几天也炸开了锅,上次除了崔副将外只有二十名将领跟着去了冯府求亲,剩下的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这次将军娶妻,几乎所有的将领都争着要去。褚文杰平日里治军极严,但对将士们也是非常好,因此所有的部下都很尊敬他,爱戴他,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想着给他争个脸面,摆个大大的排场。
这边军营里闹哄哄的,那边将军府了也是忙乱的不行,福伯虽然是府里的老人,但是从来没有操持过这样的大事,除了让府里的人把将军府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打扫,擦拭干净,又把将军府里里外外挂满了红绸以外,剩下的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齐王妃一到,福伯就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过来行了礼,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老奴不知该怎么筹办这婚事。”
齐王妃笑道:“福伯,我看你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一点也不像发愁的样子。”
福伯裂开了嘴直笑:“大小姐,将军终于要娶妻了,老奴能不高兴吗?”
齐王妃也是高兴的不行:“福伯说的对,文杰终于要娶妻了,别说是你,就是我也高兴的几天睡不着觉了。”
“是啊,是啊,老奴一想到明天这个时候,或许府里说不定还能添个小主子,睡觉都能乐醒了”
齐王妃亲自把府内检查了一个遍,指出了装饰的不合理的地方,让福伯吩咐人换下。最后来到了两人的新房,检查了没有问题,才回了前厅,点头说道:“这些就足够了,只剩下接人的喜婆了。”
将军府里没有女眷,连个丫鬟都没有,思量了一会儿,齐王妃吩咐玲珑:“你去官媒哪里,找个喜婆过来。”
玲珑应声,走了出去。
还有接人的丫鬟,没有几天了,再去买人也来不及,齐王妃吩咐新月:“你回府后,找几个机灵的丫鬟嘱咐一下,等成亲那天让她们跟着去接新娘子。”
新月记下。
吩咐完这一切,又问,“福伯,文杰的新郎衣服做好了吗?”
“已经吩咐人去定制了,说这几天就能送过来。”
齐王妃点头,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一件大事:“福伯,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下聘礼?”
福伯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老奴光顾着高兴了,连这样的大事都忘了。”
“你快去,到库房里清点一下,只要能动的就全部列个单子出来我看看,另外再去云祥绸缎庄去订几匹上好的绸缎云锦,还要定制几十盒精致的点心。”说完,想起孟倩幽现在开着云祥绸缎庄的分店,道:“绸缎云锦不用去定了,先去定点心。”
福伯慌忙应声,快步走出去吩咐。
齐王妃在脑子里回忆,齐王府当年给自己下聘礼的时候,给了哪些东西,可隔的时间太长了,根本就想不起来,急得不行,吩咐新月:“你派个人去南城把幽儿找来,我要找她商量一下。”
齐王妃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孟倩幽还是一个未出阁的打姑娘,她哪里懂的了这些。可是齐王妃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至交好友就两个,一个是尚书夫人,现在是面和心不和了,自然不会请她来帮忙,再一个就是太后宫里的管事姑姑,她自然是不能轻易出来帮忙,所以现在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就是孟倩幽了。
新月应声,走出去吩咐。
齐王妃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孟倩幽接到传来的口信,让郭飞赶着马车,领着青鸾和朱篱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刚一走进将军府的前厅,齐王妃急忙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连寒暄也没有,直接问道:“幽儿,我们应该给姝儿姑娘准备什么样的聘礼?”
没想到齐王妃派人找她过来是因为聘礼的事,孟倩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王妃,您可是难到我了,我也不知道京城里的风俗呀。”
齐王爷冷声开口:“如今涟漪已死,剩下的事我不想再追究,相爷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一事,我今日饶过你们,是全了我和涟漪的这么多年的情分,从此以后,齐王爷和丞相府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以后你们再犯到我手里,我必定不会在手下留情。”
话说道这份上,贺章再闹下去只会自找死路,转身,看了灵床上的侧妃最后一眼,贺章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大部走出了灵堂。
贺琏慌忙跟在身后。
齐王爷命令管家,“不必停留太久,明日发丧。”
管家应声。
皇甫煜再次痛哭不已。
贺章凭着一口气出了齐王府,领着溃不成军的府卫回了丞相府,一进前厅,就厉喝贺琏:“畜生,给我跪下!”
贺琏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了死罪,如果不是你妹妹用死来替你挡下,今日你就要被扔到乱坟岗去喂狗了。”
贺琏吓得不敢吱声,贺章看他这个样子更加的生气,想着自己从贫士入仕,凭着自己的才能得到先皇的重视,跃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自己的大儿子却是一个废物,没有什么才能不说,还处处给自己拖后腿。现在被齐王爷拿捏住了证据,只要以后自己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会用来置自己于死地。越想越生气,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贺琏感受到他愤怒的气息,怕他踹自己,身子悄悄往后靠了靠,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贺章看到,心里的怒火更胜,怒声喝道:“管家,拿家法来。”
贺琏一听要挨家法,吓得立刻求饶:“父亲,您就饶了孩儿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边瑟缩着身子后退,便求饶,惹得贺章的心里更火,拿过管家手里的家法,劈头盖脑的就打了下去。
贺琏被打的嗷嗷直叫,爬着四处逃窜。
贺章心里的怒火更甚,追着他打了好几圈,体力不支,才喘着粗气的停下手。
贺琏已经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贺章也真是气坏了,喘着粗气,吩咐管家:“将他扔去祠堂,不死就行。”
管家应声,挥手示意几名下人把贺琏架去了祠堂。
贺章坐回了椅子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吩咐管家:“去给贵妃娘娘传个信,就说漪儿遭了毒手,别的不用多说,她自然知道会怎么做。”
管家应声,走了出去。
贺章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皇甫靖,这杀女之仇,我跟你没完。”
孟倩幽不知道她走了以后齐王府发生了这么多事,回府以后,等孟齐回来,便把今日发生的事说给了他。
孟齐听后,第一次大声责备了她:“我不是警告过你吗?这几日不要去齐王府,你怎么就是不听?”
孟倩幽见他真的生了气,没敢说话。
孟齐见她沉默,不顶嘴,叹了口气:“小妹,大户人家是非多,更何况是齐王府这样的人家,你知不知道今日丞相带着人去大闹了齐王府,幸好你早走一步,没有碰到,否则的话丞相要是记恨上了我们,那以后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前在乡下,随意你怎么折腾就行,现在不一样,现在在京城,是丞相的地盘,他要想算计你,时时刻刻都有机会。虽然你和逸轩的事满京城都知道,齐王府和齐王爷也很赞同,但你们毕竟没定亲,名不正言不顺,危难时刻没有人会出来保护你的。听二哥的,从今日起不要再去齐王府,等你和逸轩定亲以后,二哥再也不会阻拦你。”
知道孟齐是为自己好,孟倩幽点头答应:“我知道了,二哥,以后不去了。”
孟齐叹了一口气,“王府出了这等大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和逸轩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