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孟倩幽冷笑:“王法?李狗剩这些年里做出鸡鸣狗盗,抢人财物的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王法?他蛮横无理,妄图抢夺他人房屋的时候你怎么不讲王法?现在犯到了我的手里,我想惩治的时候你跟我讲王法?”
李狗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村里人都知道,李氏族长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作不知道,如今被孟倩幽这么毫不留情面的指责出来,他一时被噎住,答不上话来。
孟倩幽不再理他,示意吴大点燃干柴。
吴大打开火石,干柴瞬间点燃,不一会熊熊的火苗便窜到了李狗剩的面前。李狗剩吓得拼命挣扎。李母疼的心如刀绞,哭喊着上前:“我的儿呀,”吴大几人将她拦住。
李母回身跪倒在孟倩幽面前:“孟家丫头,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绝对看好他,不会再让他做出如此的事情的。”
孟倩幽侧身躲过,冷冷的说道:“你要是能看好他,就不会让他一次次的做出如此害人利己的事情来。既然你管教不了,我今天就替你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李母悔恨不已,痛哭不止。
孟倩幽竟敢当着他的面没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如此狠毒的对待李狗剩,李氏族长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怒声问道:“孟家丫头,你当真不给这个情面?”
孟倩幽瞥了他一眼:“我说过了,今天谁也不能替他求情,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李狗剩今天我是教训定了。”
“你……”李氏族长指着孟倩幽说不出话了。好半天才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刁蛮,就不要怪我不顾及情面了。”说完大声叫道:“李栓!”
一个长相精明,书生气质的年轻男子应声而出,恭敬的回道:“族长。”
“你去镇衙一趟,状告我们李氏子孙被人无缘无故的动用私刑,请镇长大人亲自来一趟。”李氏族长大声说道。
男子应声要去。
孟二银吓坏了,出来阻拦:“我劝劝幽儿,让他放了李狗剩,你们千万不要去报官。”
李氏族长哼了一声。
孟二银来到孟倩幽面前,低声劝道:“幽儿呀,听爹的话,把李狗剩放了吧,如果他们真的报了官,这件事情就麻烦了,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爹,你不用担心,我又没有杀人,只是惩治一下这个偷东西的恶贼,即使镇长来了,也不会拿我如何的。”孟倩幽劝道。
“可是……”孟二银还要再劝。
孟倩幽打断他,故意高声说道:“爹,不用害怕,我们证据确凿,就是镇长来了我也不惧的。”
“李栓,还不快去?”李氏族长气怒的大声吼道。
李栓应声快步跑去。
李狗剩已经被烤的浑身大汗,实在受不了了,呜呜叫着拼命的扭动着身子。
村里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一人可怜他。
只有李母和李狗剩媳妇跪在下面一直痛哭。
李父闭了闭眼睛,既悔又恨。
吴大几人不住的往火堆上加干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觉得热得受不住,纷纷后退了几步,李狗剩则被烤的全身大汗不住的往下流。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人们担心李狗剩是否会被烤死的时候,,孟倩幽说道:“吴大,扑灭火堆。”
吴大几人利落的打来几桶水,将燃烧的火堆扑灭,众人松了一口气。李母和李狗剩媳妇心中大喜,以为孟倩幽就此放过了李狗剩。
孟倩幽上前,围着李狗剩转了几圈,看到李狗剩身上的大汗还在往下流。皱着眉头说道:“吴大,这么冷的天李狗剩出了这么多的汗,不会是被烤的太过了吧,万一发起热来就不好了,你们给他降降温吧。
吴大欢快的应了一声,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就把一捅凉水对着李狗剩泼了过去。李狗剩呜呜的挣扎着。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李母心疼的昏了过去。
李氏族长怒上心头,高声喝道:“孟家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孟倩幽没有理会他,轻飘飘的问道:“吴大,需要我教你们几个怎么做吗?”
吴大几人感觉一阵凉风吹过,不假思索的把手里的几桶水全泼在了李狗剩的身上。
李氏族长怒喝:“来人呀,把李狗剩给我放下来。”
人群里走出几个粗壮的年轻男子,朝吊着的李狗剩走去。
孟倩幽也不阻止,轻飘飘的说道:“我不想伤及无辜,如果你们要动手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相信你们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几人的脚步顿住。
李氏族长气坏了,威严的说道:“你们几个今天要是袖手旁观,我就除掉你们的族谱,”
几人不再犹豫,伸手要解李狗剩的身上的绳子。
孟倩幽一扬手,手里的木棍飞出,打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手上,男子扶着手痛呼。其余几人骇了一跳,同时住了手,害怕的看着孟倩幽。
孟倩幽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一把被丢弃的菜刀,吹了吹,对着几人笑着问道:“下一个是谁?”
李氏的几个男人互看了一眼,慌乱的退后了几步。
李氏族长恨铁不成刚的骂道:“没用的东西!”
孟倩幽冷冷一笑,喝道:“吴大,将李狗剩吊高一些,让他好好的凉快凉快。”
“住手!”一声高喝伴随着马蹄声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人骑着快马而来,后面跟着十几个拼命奔跑的衙役。
来到众人面前,几个衙役上前把马上的人小心的扶了下来。
李氏族长大喜,快步上前,弯腰拱手说道:“李氏族长李贤贵,拜见镇长大人。”
族长一般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镇长轻易不敢得罪,便客气的说道:“不用多礼。”
李氏族长谢过。
镇长看到高高吊在树上的李狗剩,大声喝问:“是谁人如此大胆,竟然在我管辖的范围内,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迫害他人。”
孟二银上前一步,欲替女儿顶罪,孟倩幽阻止他,回道:“大人错了,我没有迫害他人,我只是略微惩治一下偷东西的恶贼而已。”
镇长皱眉:“怎么又是你?”随即说道:“无论他做了什么恶事。自有官府处置,哪里由的你一个乡下丫头惩治。”
“既然如此,就请大人公断一下吧,李狗剩昨夜私自偷盗了我家的物品,不知该如何处置?”孟倩幽问道。
李狗剩媳妇看到镇长来了,眼珠子转了转,大声说道:“你说谎,狗剩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过家门。”
“听到没有?有人证说李狗剩昨夜没有出门,你还不将人放下来?”镇长怒喝。
孟倩幽丝毫不惧,咄咄问道:“镇长大人,就凭李狗剩媳妇的一句话,你就认定他没有偷盗我家的物品,您是不是太草率了?”
“大胆,竟然敢质疑本镇长的决定,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定让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镇长怒道。
孟倩幽轻飘飘的笑了:“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还得好好谢谢镇长的不打之恩呢。”
镇长被激怒,大声喝道:“你休得猖狂,一会有你好看。”说完,一会挥手,对衙役说道:“来人呀,将人放下来。”
衙役上前,将高高吊起的李狗剩慢慢的放了下来。吴大几人没敢阻止。
李狗剩冻得直打哆嗦,李狗剩媳妇上前将他楼在怀里,使劲的帮他揉搓。李父也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棉衣盖在他的身上。
镇长咳嗽了一声,就有那机灵的衙役走进李大锤夫妇住的屋中,搬了一把破旧的椅子出来。
镇长坐定,威严的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孟家小丫头无凭无据的随意冤枉他人,对人动用狠毒的手段,按照我武国的律法,是应该判处劳役的,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劳役免掉,罚两千两白银吧。”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议论声。
镇长没有理会,静静的等着孟倩幽乖乖的交出罚银。
孟倩幽却笑了,问道:“大人怎么知道我冤枉了他呢?”
镇长见她不好好认罚,来了火气,说道:“李狗剩媳妇已经亲口说了,李狗剩昨天晚上并没有出去过,你不是冤枉他了是什么?”
“李狗剩媳妇的话能信吗?”孟倩幽问道。
“当然能信。”镇长答道:“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岂能不知道对方做了些什么?”
孟倩幽看了李狗剩媳妇一眼,再次问道:“大人确定吗?”
“确定!”镇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狗剩媳妇的眼神闪了闪。
“那如果我拿出证据来证明李狗剩确实来我家偷盗了财物,大人该如何处置呢?”孟倩幽问道。
“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就依照律法,打他二十大板,发配边疆,永世不能回来。”镇长提高了声音说道。
李狗剩的身子抖了抖。
“那好,我就让镇长大人看看,我到底拿不拿的出证据”孟倩幽说道。说完转身问李狗剩媳妇:“你说李狗剩昨夜根本就没有出去对不对?”
李狗剩媳妇点头。
孟倩幽接着问道:“也就是说李狗剩从昨天到今天穿的都是同样的一身衣服,包括鞋子也是。”
李狗剩媳妇不知道她问这些做什么,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你们屋里放着的衣服和鞋子就是他这两天穿过的对不对?。”孟倩幽又问。
李狗剩媳妇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这两天你们家里做什么活计没有?”
李狗剩媳妇摇头:“这两天天气寒冷,我们两口子呆在家里哪也没去。”
孟倩幽回身:“镇长大人,您能否派人过去把李狗剩穿过的衣服和鞋子拿过来。”
镇长疑惑不解,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公正还是点头答应:“刘大,你去一趟,把衣服和鞋子都拿过来。”
一名衙役应声和李父一块去取衣服和鞋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在翘首等待。
镇长则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盘算着今天天自己就又可以有两千两银子的进账。因为他刚才已经向报案的人打听清楚了,李家的三口人都信誓旦旦的说李狗剩昨夜根本就没有出去,那孟家小丫头明摆着就是公报私仇,故意抓错了人,如今把人被整治成这样,她要想平安无事,就得出银两保全自己。
镇长喜滋滋的做着美梦,刘大和李父很快回来。
刘大捧着衣服和鞋子来到镇长面前。
镇长说道:“东西已经取来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证据了。”
孟倩幽上前,拿起李狗剩的鞋子,翻转过鞋底,问道:“大人,看看这鞋底上是什么?”
镇长不在意的说道:“鞋底上有什么?不就是……”下面的话没说出来。
众人奇怪的探头查看。
孟倩幽把鞋子举高,对众人说道:“我刚才问过李狗剩媳妇了,她说这两天他们两人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过,我想知道,他这鞋子上的污泥和血迹是怎么来的?”
众人这才看清,李狗剩的布鞋底子已经湿透了,上面沾满了污泥,鞋帮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李狗剩家害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昨夜李狗剩回家后,拿出五十两银子,说是得到的分成,她光顾着高兴了,再加上天黑,她根本就没顾上看他的衣服和鞋子,今天一大早李狗剩被孟倩幽强行带走,她急急忙忙跟了过来,也没有想到查看他的衣服和鞋子,这下好了,证据确凿,想赖也赖不掉了。
镇长不死心,说道:“即使鞋底上有污泥和血迹,也不能证明李狗剩昨天晚上过来偷盗过东西。”
孟倩幽微微一笑,指着一处有污泥的地方对镇长说道:“大人看看这院中的污泥和别的地方有何不同?”
镇长眯眼细看,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便摇了摇头。
孟倩幽解释:“这个是熏肉作坊,工人们每天都清洗大量的猪下水,难免会有溢出,这处污泥就是脏水长期大量溢出造成的,所以这处污泥的颜色也和别处不一样,略有发红。”
镇长细看了一下,发现果真如孟倩幽所说,污泥还真的略显红色,再看看鞋底子上的污泥即使干了也和这处污泥的颜色差不多。
孟倩幽接着说道:“至于血迹,应该是在踢打李大锤的时候蹭上的。”
证据就在眼前,到手的两千两银子飞了,镇长勃然大怒,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李狗剩的身上,吼道:“好你个李狗剩,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来人呀,将他给我狠狠的打二十大板。”
众衙役应声,上前摁住李狗剩。
李氏族长没想到李狗剩媳妇竟然对她撒谎,让他丢了一个天大的脸面,一时气急,身子晃了晃。
院子里静寂无声,没有一人上前求情。
一名衙役举起大板,刚要朝着李狗剩打下去,孟倩幽出手阻止:“慢着!”
众人齐齐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开口阻止。
孟倩幽走到镇长面前,指着乱七八糟的院子说道:“镇长大人,您看看这院子绝对不是李狗剩一个人就能破坏掉的,您既然来了,就请您帮忙问出其余几人是谁吧。”镇长正感觉脸面上下不来,闻言立即怒问:“李狗剩,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和你一起来偷盗的还有谁?”
李狗剩呜呜叫着。
一名衙役拿开李狗剩口中的破布,李狗剩狠狠地喘了几口大气。
李狗剩虽然被折腾的不轻,神志却是一直清醒的,院中发生的事情全部清楚,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来,还会再有皮肉之苦,便也不敢在隐瞒,老老实实的把参与的人全部说了出来。
镇长命几名衙役分头去捉拿。
没用多长时间,正在家中窃喜得了不少银两的五人全部被捉拿回来。
孟倩幽看到这五人,立时就乐了,笑着对几人打招呼:“几位好啊,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几人吓得腿软,全都“噗通”跪在地上。
镇长喝问:“你们几个是如何过来偷盗物品,又如何卖掉,得了多少银两,全部如实招来,如有隐瞒,大刑伺候。”
几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硬挣挣的汉子,孟倩幽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们吓爬,更何况是镇长亲自审问。当下哆哆嗦嗦的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原来前几天有一位自称是隔壁镇上卖熟食的的人悄悄的找到李狗剩,说是请他帮忙弄到一批熏肉和熏下水,事成之后给他三百两银子。
李狗剩上次被孟倩幽狠打了一顿以后,就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有这既能挣钱也能报复孟倩幽的事情送上门,就想也没想,满口答应。随后找到五人,说了这个事情。许诺事成之后一人给三十两银子。
五人偷木头那次,被孟倩幽教训狠了,说什么也不答应。李狗剩咬牙将银子提到了五十两,五人经不住这巨大的诱惑,在商量好了之后,便在昨夜动了手。
“那熏肉和熏下水去哪了?”镇长问道。
五人摇头,其中一人回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把所有的东西拉到刘庄以后,那人就把东西分装在不同的牛车上拉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拉去了哪里?”
“那所得银两呢?”镇长再问。
五人慌忙回道:“在家里。”
镇长指了指几名衙役:“你们几个随他们再去一趟,将他们所得银两全部拿回来。还有你,去把李狗剩家的五十两也取回来。”
几名衙役应声,带着腿发软的几人去取银两。
银两取回,镇长肉疼的看了两眼,对孟倩幽说道:“几人只得了这些银两,现在全部在你面前,你看看还差多少,让他们的家人补齐。”
孟倩幽细算了一下,回道:“两千两。”
众人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作坊每天竟然能做出两千两的东西。
镇长也是吃了一惊,说道:“小丫头,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这些银两可直接关乎着他们几人的劳役问题。”
“镇长大人不信?”孟倩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