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黑袍人揉了揉腰,然后盯着对方的警卫标识,板起脸不愉道:“这可是重地,谁允许你进来的?!”
“……大,大事不好了!”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黑袍人的话,只急吼吼地快速说道:“那个,那个……”
似乎是跑得狠了一下子缓不过气,或者是还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警卫员支吾了老半天,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黑袍人登时怒了,毕竟这种关键时刻,他原本就已经很烦躁了,现在还来个这么不懂事的蠢货!
“回你的该待的地方去。”
黑袍人说着扫了眼对方的警卫服,随即冷着脸补充道:“你的工作是警备和巡逻,不是在这里碍事!”
警卫员狠狠摇了摇头,然后额角冒汗生生憋红了脸,最后终于憋出了一声喊——
“剑来了!”
“剑来了?什么剑?……那个付丧神他又回来了吗?”
黑袍人的脸颊隐隐抽搐了一下:“别管他……也别招惹他。”
警卫员闻言,点了点头,继而又疯狂摇了摇头:“不,不是……”
“不是他?不是他那你急什么?”
“是,是……!”
“——轰隆!”
警卫员到底没能说完自己的话,便有一声巨响从天而降。
那一声巨响势如惊雷,端得是浩浩荡荡,惊天动地。
所有在场的时政人员,都被吓得一个趔趄。
那些还在进行精密演算的人,猝不及防指尖一抖,打出了一堆乱码。那些原本在进行紧急搬运的资料,也被呼啦啦震落了一地,糊在一起全然分不清了。
因第一次惊吓而变得结巴的警卫员,在这一下巨响里,倒被吓得变回正常了。
“是赤之王剑!达摩克里斯之剑!即将毁灭神奈川的终焉之剑!”
警卫员以前所未有的顺畅流利,飞快地大喊道:“大家快跑啊!”
在他呐喊完毕的下一秒,巨大动荡二度震响,随后众人便发现——
那原本照在头顶的银亮灯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日光。
是的没错。这本该绝对密闭的室内,居然就这样,突然出现了阳光普照的情形……
黑袍人于是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望向了自己的正上方——
……呵呵,能不阳光普照吗?
房顶都被掀飞了……掀飞……了?
!!!
卧槽!卧槽!!卧槽!!!
先后经历了懵逼到疯狂的黑袍人,没绷住地露出了呐喊尖叫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卫员抱头捂耳,在黑袍人吼完后,才再度出声提醒道:“我刚刚说了,是达摩克里斯之剑啊。”
啥玩意儿?
黑袍人对这个名字
宽阔的海面上,一前一后地掠过了两道人影。
他们行动间带起迅疾的烈风,由远及近地呼啸而过,把原本的平静骤然搅乱。
而随着水面波纹的层层激荡,可以看到头顶倒映而下的青空,以及,一把隐现于云间的赤色之剑。
由于不可抗力,迦俱都玄示不得不跟着一起过来了。中途他曾试着收回他的王剑,然而失败了。
不知道是由于濒临堕剑而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还是付丧神的操控力度太强,总之迦俱都玄示没能拿回他的王剑。
——啧,更加不爽了。
迦俱都玄示站在一个小海岛上,这里算得上是海面上为数不多的落脚点,过了这个海岛,他们便又得跨海行动了。
——这么好的战场……错过了可不太好。
从最初起就强行压制的战意,跟羽张迅战斗时未曾尽出的战意……
他已经克制了足够久,现在已经无法忍耐了。
“喂,我说啊……”
作为赤之王,迦俱都玄示自然不屑于偷袭。
于是,在故意懒懒出声,把付丧神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迦俱都玄示便毫不客气地出手了!
即便被身体被禁锢住了行动,但是他自身所具备的火焰,仍旧可以肆无忌惮——
赤红的火光一瞬间从男人的周身腾起,炸裂的星火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
随后,凌乱的火焰在男人的操纵下,迅速交集汇聚,犹如藤蔓般沿着他的臂腕缠绕而上,然后被绷紧的双臂大力挥出。
直到此刻,世人便会知道——
这个如同狂炎的男人,从来都不可束缚。
铺天盖地的火光,映染出一片耀眼的金红,气势汹汹地向着付丧神的方向袭去。
所过之处,空气隐隐扭曲,温度瞬间升高,灼烫得让人感到了刺痛。
面对袭来的火焰,今剑并没有躲避。
这当然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因为——现在的迦俱都玄示,无法移动。
既然迦俱都玄示不能移动,那么今剑也同样不会移动。
事实上,在最初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意图后,付丧神便一直站在了这里,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半步。
——这样,才足够公平。
望着这样的付丧神,迦俱都玄示忽而挑高了眉梢,低声地哼笑起来:“哼,还算顺眼。”
今剑没搭理他,而是直接拔出了自己的本体——
大太刀在火光下折射着明灭的辉芒,在斩入火焰的瞬间,冷兵器与炙热的暖色交织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银色的剑芒切入,一秒的静止后,骤起的热□□薄翻涌,使两人的袍角凌乱鼓动。
所有的火焰被一剑斩灭,凌冽的剑气也消弭在了汹涌的炎光里。
这试探性的一击,看起来倒算得上是气势磅礴,然而只有当事双方知道——
进攻的一方纯属撒气,接招的一方近乎敷衍。
在不走心方面,两人倒是首次默契了一回。
迦俱都玄示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下一次,绝对烧了你。”
“不会有下一次了。”
今剑扫过天空之上的那把王剑,十分客观地评价道:“再使用力量,你就要死了。”
迦俱都玄示:……虽然这是事实,可果然还是超级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