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琢磨了会儿,还是觉得江起云的方法貌似更低调一点:“那还是我去你宿舍吧,你把钥匙给我。”
她说着,右手伸出来,白嫩的小掌心冲他张开。
江起云盯了瞧了两秒,一呷,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到她手心里。
钥匙不大,他放过去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
有点痒。
归皖脸红了下,匆忙收回手。
江起云也面无表情的把手垂下,食指与中指轻轻磨砂了下,少女的皮肤触感细腻,他指尖放佛还留着刚刚一触而过的滑腻感。
他转身想回屋,好好教育自己做个人。
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只有一把钥匙,他顿了顿,无奈的扭身看还呆呆站在原地的人,伸出手:“钥匙再给我一下。”
归皖没反应过来,唰地一下子把抓着钥匙的手背到身后,防备道:“干嘛?”
江起云:“”
归皖:“”
男人看着少女一脸护犊子的表情,终于没忍住笑了声,好心提醒道:“那好像是我家的钥匙。”
归皖:“”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房子钥匙当宝贝一样藏起来,还一脸老母鸡护小鸡仔的表情。
归皖脸唰的一下红了,一点没犹豫,啪的一下子把手伸开,避开他眼睛,把钥匙递到他面前。
江起云饶有兴致看了两眼,伸手接过钥匙开了房门,又塞回她手里,憋笑解释道:“只有一把钥匙,你得先让我开门进去。”
归皖胡乱点点头。
江起云心肠好,没再多说这个让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的话题,拉开门,回身声音不大不小的把门关上。
提醒她,可以回家了。
归皖如梦初醒。
左手握着小眼药水瓶,右手握着小钥匙,屁滚尿流的回了家。
————
第二天归皖定了闹钟,昨晚快三点才睡,早上八点就撑着眼皮从床上爬起来了。
江流还没出门,正在吃早餐,见她出来,一愣,不可思议地抬头看时间:“几点了?你怎么都起来了?我迟到了?”
归皖:“”
“你没迟到,我今天特意早起的。”
江流扭回脸,“你早起干嘛?”
归皖看她一眼,很淡然的解释道:“训练。”
短短的两个字,被她说的感人又理智。
江流:“???”
啥几把玩意?
江流一脸惊悚,觉得这个世界和这个室友一夜不见都变得有些操蛋,几口扒完自己的早餐,溜了。
归皖困得生无可恋,蔫蔫地跟她说再见,一只手撑着眼皮,一只手往嘴巴里塞东西。
吃完饭,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八点半。
归皖在玄关穿鞋时,看着对面的门开始想,也不知道江起云走了没有。
八点半,应该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忘掉给酸奶放猫粮。
万一忙的忘了,酸奶就要饿一天。
归皖越想越不放心,琢磨反正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不妨去看看。
于是她就拿着昨天房子主人亲自塞给她的钥匙,光明正大的开了锁进屋。
推开门,第一时间没看到酸奶,她关上门,往客厅走了几步。
突然觉得不对。
哪来的水声。
她一顿,朝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是浴室——归皖明白了什么,看看紧闭的浴室门,刚准备开溜,下一秒,浴室门被人拉开。
归皖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睁睁看着里面走出一个人。
——一个半裸的、松松垮垮在腰部围着条浴巾、浑身蒸腾着热气、面无表情和她对视的男人。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良久,最后打破这诡异的对视的,是江起云默默往上提了提浴巾的动作。
——他之前浴巾围的很低,松松垮垮的,几乎要露出一些不该露出的东西。
归皖觉得自己的脸轰的一声就熟了。
她堪堪后退一步,终于反应过来,“啊”地一声伸手捂住脸,背过身,指缝间露出的皮肤红的滴血。
江起云也有些不自在。
他看了看不远处捂着脸的少女,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低声说了句“去沙发上坐着”,扭身自己进了卧室。
琢磨了下,关上门。
不重不轻的关门声传进耳朵。
归皖:“”
她保持着刚刚捂着脸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偌大的房子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掉针可闻。
良久,少女低低嘤咛一声,手指缓缓滑下,露出一张大红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