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归皖拍掉闹钟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不到早上七点。她一边打着哈欠下床,一边默默用神志不清的大脑计算自己这已经是第几个睡不到五小时的训练日了。
她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江流也刚刚起床,两个人靠在门上看着彼此的黑眼圈,一起苦笑。
“遮遮,黑眼圈太重,吓人了。”两个人打着哈欠挤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江流指指她眼下,递来一个遮瑕笔。
归皖困得半死不活,眼皮子像被人用胶水粘上一样,正闭着眼睛刷牙。闻言勉强用两只手扯开一条缝,一边刷牙一边接过来,瓮声瓮气的回敬她:“彼此彼此。”
遮瑕随手一放,眼皮子又不受控制地合死。
两个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走到训练室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周济看见她来,特别有精神的跑过来,活力四射:“小可爱!早啊!”
“”归皖用两根手指撑出眼皮之间的一条缝来看他,发现这人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完全不像是跟她一样半宿没睡的样子,只觉得欲哭无泪:“你咋这么精神?”
周济嘿嘿笑着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口小白牙锃亮,说出的话来特别朴实:“男子汉大丈夫,身体素质好,抗造。”
归皖:“”她觉得这话她没法接。
身后又有人推门进来,归皖听见开门声,撑着眼皮往里挪,寻思着给人倒地方进门。没走出两步,出乎意料的被推门进来的人叫住。
“归皖。”
?
归皖撑着眼皮回身——她觉得她的灵魂已经睡着,但她的身体还在不屈的负隅顽抗,多么令人感动。
她顶着被自己撑成三层的眼皮,晃着转过身,没站稳,小小的退了一步堪堪站稳,仰头就看见江起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归皖:“干啥?”
“带你上课。”
“”归皖脑袋里慢慢回想到上次上课时自己看到凌晨两点的各种外国冷漠女人,整张脸顿时苦了下来。
她甚至觉得她都精神了不少。
放下撑着眼皮的手指,归皖一边垂头丧气的跟在江起云身后准备去迎接自己的小课,一边困得神魂颠倒不死心的问:“only?”
英语都蹦出来了。
江起云脚步不停,回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还有我。”
“”
江起云说找她上课,就是真的上课。上次让她看完电影就把人放走,归皖只多多少少记了自己总结的东西,江起云一句话没讲。
这次不一样,江起云把电脑搬到小黑板旁边,放了前几天归皖看的所有电影中最经典的一部,一边陪她重温一边不时暂停总结知识点。
两人一个讲一个记,归皖偶尔还能举手问他两句话——虽然一开始困得不行,但早晨起床后喝的一罐咖啡好像终于生效了,归皖从刚开始上课开始,困意就没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