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太极图和盘古幡都飞了出去,一眨眼就上了九霄,可是混沌钟不知为何飞到一半,突然转了个弯,又飞回了遗弃大陆,直直往九州京城方向飞去。
飞了不过片刻,那混沌钟飞进了宫门,一瞬间落到了一人手中,此人一袭暗红的长袍,长袍的袍角上用暗线绣着金色的三足金乌,就好像是太阳之中孕育而生的神鸟。
对于他出现在此地,闵赢是有些不解的,当然更多的是难堪。
与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见面本就是一场比较尴尬的场景,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他的附庸,那就更难堪了。
闵赢望着此人,将混沌钟收进了掌心,那金灿灿的小钟宛如代表着这人的身份一样高贵,在时刻提醒着,在此人的面前,任凭你是一方诸侯,还是一代帝王,都不过如此。
他不由得向此人问到:“不知尊上来凡间做什么?”
此时殿内,还站着几名内官,将军,甚至大臣,而帝俊却视若无睹地走进来,全然瞧不见此时这位人间的天子还在上朝,也不知是太过傲然,还是压根神识就没关注过四周。
帝俊突然的闯入,让这个大殿顿时陷入了紧张与茫然,只见到无数的侍卫拿着兵器涌了进来,而闵赢身边的十二名修士也飞了出来,各持法器对准了这位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因为这么一个人,虽然与他们的天子长得很像,但任凭谁都看得出来,此人不是凡人,是个有来头的神、仙、魔、妖的某一种。
闵赢见状,摆了摆手,这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当初雷泽玥不也这样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么?只是雷泽玥还好一些,会让人知会一声,而他的这位本尊却是连招呼也懒得打。
果然他们倆才是一对的,而自己是多余的。
帝俊并没有在意周围有多少人围着他,甚至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望着闵赢,言简意赅问到:“她在哪?”
风菱的视线望得十分灼热,就好像能洞悉一切,所视之物无从遁形。
然而闵赢没有回避这份视线,反而迎了上去,似笑非笑的道:“所以你是在怀疑我,是我将他藏了起来?我当初可是恨不得杀了他。”
是,闵赢说的对,他当初可是要杀了梼杌的,若是找到了梼杌,他何必费劲又把他藏了起来,还不直接一刀两断了?
只是,风菱总觉着这种理性的判断在此时并不适用,她能隐隐感觉到闵赢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最初她还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成了天子,所以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可是真的只是这样么?
风菱望着闵赢,揣测不透地回答到:“是,我在怀疑你。曾经我说过,你我很像,可今日看到你之后,我觉着我倆并不是这么像了。”
“那若如我真的骗了你,你会杀我么?”
会杀么?风菱想起她才见到闵赢时,就生出的杀意,但是她下不了手,是因为他是帝俊的宏愿,她不想斩断,而这么多年过后,她已经没了那份强烈的杀意。
她摇了摇头:“不会,我改变不了过去,杀了你,以后的种种都会消失,但是,我能改变日后,如若哪一天你变成了危害苍生的孽根,我会将你连根拔起。”
“那好,一言为定。”
“所以,你到底还是不肯告诉我,梼杌的真相。”话到此处,风菱明白了,梼杌一定是与闵赢有关,只是闵赢不愿告诉她,不想她去参合一场似乎见不得光的交易。
闵赢不置可否,转而望向九州的地图,转了话题,淡淡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你需要我去做的,说出来,我尽可能满足你,就当作饯别之礼吧。”
风菱没有再问,既然如此,她就做好现在可以做的事吧。
她想了想,想起了闵赢对妖族的厌恶,自蛮荒大泽的事后,闵赢见妖族便屠杀,哪怕才出生的妖民他也不肯放过,就连她刚进城时,便见到城墙上还挂在五个妖民的尸首,所以想必今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两方的仇恨隔开。
念及此处,风菱说到:“虽然我希望你不要再屠杀妖族,但是我觉着你不可能答应我,所以我想保全他们的办法就是,望你能将还留在九州的妖民驱逐出境,在九州与北面边上修筑长城,立下从此北面妖族与南面人族不相往来,互不侵犯的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