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正穿堂而过,当下林间,正载着一树桂花,从前是没有的,只不过前些个年头,风菱一直念叨她钟爱太阴宫中的月桂,所以没隔几日,帝俊就不知打哪弄来了一支四季常开的桂树,栽在了院中。
花香徐徐拂过,风菱又打了个喷嚏,怎么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帝俊生这么大的气,直到白泽君在一旁的嘟囔点醒了她,她才大彻大悟。
只听白泽又絮絮叨叨道:“不过,我说仙子呐,你就这么喜欢那闵赢么?千里万里地巴巴地跑来妙严宫中做劳役,就为了给他完成一个夙愿,这么情深,白泽佩服。”
“我喜欢闵赢?”
“你不是与主君说过,你来寻主君,就是为了给闵赢劈开灵湖,还遗弃大陆一片太平,让妖族和人族能和睦共处么?”
好像…当初她是说过这么类似的话,可那不是款款一张嘴,全凭忽悠么?帝俊不是不信么?他怎么又信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所以帝俊是以为她拿三大神器去帮闵赢,生气了?
他难道是在喝醋?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原来,这么久以来,他都是这样看她的,他对她是有那么一层意思的。
正在这时,下方一阵呼啸声传到了妙严宫内,风菱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听到白泽的声音再次飘进了她的耳朵,正在大声感叹道:“哎哟,早不早,晚不晚的,这极乐界的沉默大火山便挑这个时候爆发。”
火山爆发!可是帝俊偏偏去了下方森林!
风菱慌了神,一溜烟往下界飞了去,当然她也是关心则乱,否则应当可以听见白泽在身后的补充,喊道:“仙子!你急着下去做甚?不就是火山爆发么?主君这样的大神仙,还能被火山灰给淹了?”
正在风菱望着太极图发呆之际,帝俊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似乎带着几分温怒,问到:“你们在说什么?”
白泽一见帝俊来了,本是欢喜异常,但是在帝俊身边呆久的他,瞬间读出了帝俊眼底的怒色,明了到,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而此时,似乎他旁边的你猜仙子更是生气,那貌美的脸蛋因嗔怒的表情而让眼眶之中充满了血丝的猩红。
呃…他好像说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白泽忙想躲避这一场呼之欲来的风暴,然而他腿短,跑慢了一步,已经听到了风菱恼怒的责问:“太极图就在你手里,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
又是隐瞒!又是!从前到现在,他一直如此,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将她瞒在鼓里,就把她当傻子耍着玩是么?!
不过这一回,风菱没有在帝俊脸上找到平静的神色,他似乎更生气,可是明明是他的错,他隐瞒了她一年零六个月!他凭什么理直气壮,还反问她,道:“太极图和盘古幡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
当然!风菱怒不可竭,吼道:“我十八年前来你这里,就已然说过,只为求这两样东西,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它们很重要么?”
只为求这两样东西,然后去帮助闵赢?帝俊不是不记得了,恰恰相反,他记得十分清楚,风菱当时说,她看闵赢可怜,所以来求帝俊,劈开混沌,成全闵赢的夙愿。
而当时他不以为意,权当是风菱只是一时慈悲,可怜那闵赢,过后就忘了,可是都过了十八年,风菱还对此事念念不忘,而且这些年来,风菱对他即亲近又疏离的,就好像他是她记忆中的某个重要的人一般。
当时,帝俊不明白这是为何,直到大半年前他去了趟遗弃大陆之后,见到闵赢时,他恍然明白了,风菱是把他当成了闵赢。
原来,一直以来她心底装着的都是那个家伙,可是他能怎么办?那人是他的宏愿,他不能杀了闵赢,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太极图还没到手,一直将风菱留在身边,虽然他不知道要留她多久,可是十年不够,就留一百年,一百年的话应当足够她忘记闵赢了。
可是,今日他才一不注意,白泽就胡闹地将他收起来的太极图拿到了她的眼前,想留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