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帝俊的回答,白泽露出了惨兮兮的可怜风菱的表情,耸了耸肩道:“所以您就让她去管原本就是野生的恐龙,满森林中像野人一般乱跑,您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怜香惜玉?”帝俊掂了掂这个词,漫不经心道,“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我看您呐,就是闲着没事做,找个人来欺负一下。”
帝俊颔首,沉吟道:“你这么说…”
说着,他好像真好好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在白泽满眼期待的目光中,续道:“好像还真是。”
“…”
听到这番对话,风菱顿时吐了一桶血,她觉着帝俊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极品变态!
原来弄了这么多天,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宠物,那极乐界的原始森林也不是他的后花园,只不过就碰巧生长在那儿了,碰巧有一堆暴烈的凶兽。
而帝俊让她去管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帝俊在二十天前听她说她来寻他的理由,已经晓得她满口谎话了,而且还不告诉他那红绸子的真正来源,所以作为教训,让她做苦力!
还有那最后一句话,又是几个意思,她做苦力,似乎也并不是他诚心报复,更多的是他觉得闲得慌,所以想欺负她!
听到这里,风菱恼怒的火冒过了天灵盖,秉承这一股热血,冲了过去,将手中的糕点一盘子扣在了帝俊的头上,当然后者轻巧地躲了开,于是发泄不满的风菱又掀翻了看似帝俊要赢的棋盘…
起初风菱一直无法想明白,帝俊为何会要把她拘在极乐界当仆役,还以为有什么用意,直到今日风菱才晓得,原来他是在报复,报复她在他面前牙尖嘴利地编撰故事。
作为一个神仙,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风菱当真是头一回见。
至于风菱从何得知帝俊只是耍她,要从她收了肉干回到妙严宫说起。
风菱回到了妙严宫,将肉干屯进了她平日里放杂货的小屋,随后回到寝殿内换了身衣裳。
说起来,关于她的吃穿用度上,帝俊还算大方,拨了个很大的别院给她一个人住,反正他拥有整个极乐界,妙严宫又是极乐界中唯一的天宫,自然要多少屋子有多少屋子,而且妙严宫内仙仆数下来就十六人,所以分一间院子给风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风菱除了当杂役,和恐龙生死相搏的时候,平日里过得也还算舒坦,就连她换的这身衣裳,材质就是上层,出自主天界那边仙绣坊的手艺,浅灰色的云锦金丝绸,上用绣针精致地绣着幽兰花的花细,边角上还铺着一片竹林的暗纹。
风菱套上了干净的长裙,突然想起了前一夜自己在小厨房试火时,一时兴起做起的桂花酥,似乎帝俊很是爱吃,于是她秉着狗腿的想法,端了一份酥,准备送到帝俊的内殿去,正好问问她,她上一回与帝俊说了遗弃大陆的事,帝俊何时去办?
这关于遗弃大陆的问题,风菱已经一五一十地与帝俊交代了,虽然其中省去了她如何来到这一千五百年前的遗弃大陆的问题,以及关于红绸子的问题,但至少她遇上闵赢,以及对鲲鹏的计划的窃听,她都告诉了帝俊。
风菱想着,纵使帝俊再变态,但是他也是妖皇,这遗弃大陆上至少有上百万的妖民,他不会不管不顾,而且闵赢也算是他的一缕影子,他也应当做点什么,帮忙借一借太极图和盘古幡,去劈一劈灵湖。
关于这一点,风菱还是放心的。
只是帝俊这人常年待在极乐界,很有可能忘了时间,风菱免不了去提醒他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态,风菱端着香喷喷的桂花酥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彩虹桥,来到了帝俊居住的别院,此时彩虹桥边鱼儿正在一条碧波之上跳跃着,时而漾出水花,又在彩虹桥上多填了一抹虹桥,纵横交错,别有意境。
彩虹桥旁乃是一片墨绿色的竹林,清雅别致,舞弄风月,林中有一精雕细琢的圆石,白色的圆石上有一方棋盘,此时正从棋盘上传来清脆又平和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