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无上法王慌忙道:“那我赶快领他们收兵回来,撤回驹齿关!”
“不!”无上法王匆匆起身的举动被青蔵拦了下来,只听他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们不可撤兵,而且不仅不能撤,还得增兵。”
“为何?”
青蔵站起了身,仰头望向驹齿关的方向,仍旧保持着笑容,说话的态度就好像没有经历任何损失一般,真应了佛教的“退一步、天高海阔”的恬淡,道:“这是我等进入内陆以来第一次大战,若是败了,各方势力定会将矛头先指向我等,所以绝不能失败。”
说话间,青蔵想起了被风菱一同拐走的太一,那人就是在僧伽罗国自己知道打下去会吃亏的情况下,还让他们不得不打,而风菱这一次也一样。
就算青蔵知道是中了风菱的奸计,他也必须要派兵增援,以胜利结束这场乌龙之战。
只不过,风菱和太一不同,风菱用的阴招要多些,很多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给摆布了。
青蔵感悟地展开唇角,道:“你先前说风宗主用了一场赌局赌走了一个月的粮草?”
“是。”无上法王点了点头,满含愧疚的道,“是贫僧智短,没有提早看破风宗主的计策,若是佛兄在场也不至于让我国赔了夫人又折兵。”
青蔵摇了摇头,安慰道:“就算老衲在也无济于事,风宗主的智谋的确非同寻常,也难怪太一先生在安鹿县会战时如此情急地先走一步去救风宗主。是老衲无缘,没有见到这位女智者,不过想来,风宗主日后一定还会与我国有交集,那时老衲也想和风宗主赌一局。”
此时,驹齿关外,僧伽罗国的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往北寻找着雷泽军的踪迹。
他们终于发现自己被雷泽军当傻子一般耍了几日,在驹齿关等了多天,不仅雷泽军的人没见到,就连影子也不曾露过。
后来据四周勘察的斥候回复,在潭州郡边境的雪山线上发现了有人上山的痕迹,这时,驹齿关的守关将军才意识到,雷泽军不可能来叩关了,他们已经悄然离开了潭州郡进入了北族联军占领的同乐城管辖境内。
于是愤怒的僧官将军立即调兵遣将,将关中两万兵马和无上法王派来追击的一万僧兵带出了驹齿关,发誓一定要把这群忘恩负义还耍得他们团团转的逃兵给抓回来,军法处置。
显然,僧官委实误会了雷泽军与僧伽罗国的关系,在僧官眼里,雷泽军就是一群九州的败军,被仁慈的僧伽罗国收留,编入了他们僧兵的队伍,因而雷泽军逃跑,便被他视为叛军。
至于知道内幕的无上法王,因为丢失了雷泽军,此时正忙着寻找青蔵禅师报告突发的状况,便没来得及告知僧官,究竟雷泽军是他们的从属,还是盟军?
总之,在僧官怒失理智的带领下,三万僧兵冲进了北族联军的领地,要绕到雪山之下将雷泽军抓回来。
而这一举措,引来了同乐城的不安,同样同乐城召集了八万大军迎击僧兵,一日之内,两方大军列出了阵营,准备阵前相见。
此一战是续安鹿县会战的第二次大战,被史学者称之为“乌龙之战”,战如其名,起因纯属一个极其乌龙的原因,应战双方最初都没有攻击对方的念头,可是剑拔弩张,最终不得不一决胜负。
就在驹齿关僧官带着大军冲到同乐城边境线上时,同乐城的城守裘污大人、督军阁下早已拉开了阵型,等待着僧兵。
僧官见到布局整齐又枕戈待旦的北军,立即停住了追击的步伐,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仔细看了看北军的阵型,共八大主阵,布有帅台,帅台之上一位狼形将军手持帅旗,伸手一挥,只见大阵之前冲出了一位骑着战狼的将军,手持狼牙棒,开始叫阵。
震惊中的僧官听到敌方将领的嘲讽声,怒气顺着筋脉冲上了天灵盖,就在这时,便听手下副将道:“将军!这一定是雷泽军投靠了北军,带北军来偷袭我驹齿关!待属下前去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