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吴小俊抵得费力,他纵使祭动全身真元也不足以抵住越来越近的黑刀,渐渐的,吴小俊的半边膝盖半屈膝到了地上。
敌将手中握着黑刀,黝黑的刀身带着寒光,逼近了吴小俊的脖颈,压迫出了一道血痕,他见状,哈哈一笑:“没想到镇东军的大帅只不过是个合境初期的修为,如此你也敢上战场?还不如回家绣花来得痛快!别又像雷泽言一样,没有法力把自己坑死在了曲江之上。”
说着,敌将又讽刺道:“到底什么原因让你敢和我们作对?”
说话间,吴小俊看见了敌将刀上拴着的一面的绸带,像极了雷泽言头冠上的红缨,当然这并不是雷泽言的红色发带,只不过是普通的装饰,但是落在吴小俊的眼里,却染红了他的眼眶。
滚滚烈焰,喊杀滔滔,绸带在吴小俊的眼中一直不断的飞舞着。
透过那飘飞的绸带,吴小俊仿佛看到了在曲江江面上那傲然挺立的身影,看到了易白虹凌厉的剑锋,看到了风菱从唇心滚落的鲜血。
他看到风菱止不住发抖的手握住他的手背,抬起头露出的含着眼泪的微笑:“小俊已经尽力了。”
不!他没尽力!他做得还不够!如果他再快点,再强点,雷泽言不会死,风菱不会哭!
这时,一个声音再次响起,问他道:
“你究竟想得过且过到几时?”
在镇东军的火球落下后,炸碎了北军的防御巨盾,冰与火的碰撞,使战场上的局势变化莫测,不坚持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谁会胜利。
也许最开始,镇东军用其极强的机动性在北族联军未整理好的情况下,取得了短暂的上风,但是后来吴小俊发现,在冲锋之后,他的军队陷入了困局,特别镇东军的巨盾营。
巨盾营的士兵通常都很强壮,原本在面对失去了大盾的北军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可以通过手中带刺的巨盾穿刺过北军的肉体,从而打开北军最前方的防御。
可是北军大多都是妖族组成的,身体比人族强壮许多,因而纵使被镇东军的巨盾的钢刺刺中也不至于能命中要害。
北军掌握了战场上的局势,只见北军最前方的防御,牛头妖在失去巨盾后,用头顶的角捅破了镇东军的巨盾,直穿镇东军军士的血肉。
看着巨盾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吴小俊手背上的青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血肉横飞,滚滚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烧,可是面对身强力壮的牛头妖,镇东军在力气上实在差的太多了。
这时,吴小俊脑海中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你知道在拼蛮力拼不过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对敌吗?”
随着这人的声音响起,吴小俊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还是年少的自己,那时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着一身红色甲冑的年轻将军——雷泽言。
那时的雷泽言是多么意气风发,他倆站在一座雪山上,而正面对着的是一只比两人加起来还大的棕熊。
那棕熊正在疯狂的向两人跑来,雷泽言说完,淡淡一笑,突然捏起了长弓,一箭射中了棕熊的脚踝,然后再起一箭射中了棕熊的前胸,最后射出一箭直取棕熊的脑袋,棕熊随之倒下。
很快,雷泽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弓的灵活性远大于任何武器,它并不一定要一击命中敌人,但是它的出现一定能扰乱敌人的防御,从而使你找到破绽,打败敌人。”
说完雷泽言收了弓,往山下走了,顺道补充了一句对吴小俊的调笑:“不过就你的力气,是射不出威力十足的箭矢的,你还是考虑用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