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诏书下达之后,京城百姓开始往南出城逃难,而不知是不是天子气运未失,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北族联军却在北城外驻扎了下来,因为它们根本无法攻城。
北族联军尝试了几日,别说搭桥撞城了,就连京城五里地界都无法接近,且也尝试过让军中会法术之妖共同破坏城外的大阵防护,可惜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风浪。
后来,北族联军停止了进攻,就只围不攻,直到京城沦陷的前一日。
突然那一日,天子见到城外闪过了一道无比璀璨的霞光,而北族联军大营中出现了一个仙气逼人的青年男子,那人正是勾陈,他站在营帐内,嫌弃地扫了一眼帐中之物,根本不屑在此多做停留,只不过他不得不来。
他鹰眸扫着地下跪着的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易白虹,易白虹自勾结北族联军后,就潜出了京城,一路指引北族联军的大帅至京城脚下。
此时,勾陈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蝼蚁一般,易白虹虽残废,但是面见天庭大帝怎能不跪,于是让人搀扶着跪下,听勾陈散漫的笑道:“你就是密告北军,那九州京城城中有大阵之人?”
“是。”易白虹点了点头。
勾陈闻之,嘿嘿一笑,并未与他接话,只自言自语道:“帝俊啊,帝俊,你可是百密一疏,居然放过了这么一个家伙,也是该当你应劫之日了。”
说着,勾陈看向易白虹道:“你汇报所说的帝俊留下的布阵阵眼在哪?领本帝去寻。”
荀贺话还未说完,就气得吐出了血来,他毕竟年事已高,一时急火攻心。
这时,易真冷哼了一声,甩开荀贺的双手,继续说到:“我当然知道荀将军的忠心,但我们那多疑的陛下可不知道,一人犯事,那就是满门,就算荀将军把自己的儿子交出去,陛下也不会放过荀家,您没有后路。”
荀贺还在不停的咳嗽,他兴许是知道自己儿子为何会帮助二公子的原因,以他对儿子的了解,那家伙嗜赌,恐怕从前被二公子拿到了把柄,易家人一向喜欢拿别人把柄作为威胁,他儿子一定是糊涂了,被二公子威胁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易真说的事是真的,结果也是真的,他荀家一旦牵扯到易家中,世代忠良名节不保,满门不保,他如何去见祖宗。
荀贺的咳嗽声渐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咬牙道:“就算…就算老夫按二公子说的弃关投降,不也毁了我荀家世代忠良之名,且老夫家中老小还在京中,若陛下闻之,何谈不兴师问罪?”
“荀大人莫急,若荀大人真想保尔名节,我有一计,只看荀大人敢不敢?”易真见荀贺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坚持,锊了锊半白的胡须阴笑道。
荀贺明白了,易真可是有备而来,叹息了一声,应道:“你说。”
话音一落,易真附在荀贺的耳边说了几句后,便就扬长而去。
而就在易允走的第二日,荀贺在城门上自杀了,驹齿关太守一死,军中大乱,不出一日,还未等到晋襄公的粮草到来,驹齿关便失守了。
至于在驹齿关督军呈与天子的报文上,写的则是,荀贺将军被敌军引诱出城,不慎战死,至于荀贺的家中老小,虽荀贺战败,但并非谋乱,因而并未降下重罪,毕竟天子已经没空去计较他的罪责了。
驹齿关失守,意味着京城危机,驹齿关离京城仅六百里,而北族有备而来,皆是精兵悍将,恐不出十来日,北族便就打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