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帝俊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起了一个看似没有关联性的故事:“我昨日见一家农妇的狗丢了,找了许久没找到,后来听到狗脖子上的铃铛响,很快就找到了。”
当然这听起来毫无关联,实则却关联极大,风菱听到这里,霎时就明白了,自己对帝俊的判定是正确的,他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他是当风菱是一只豢养的动物,栓个手镯作为标记吧,于是沉着脸道:“所以呢?”
果然不出所料,帝俊双手往后一背,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送她镯子的真意:“所以为了在你遇上解决不了的妖时,省去我寻你的时间,只好也给你挂上一个。”
听到此处,风菱恨不得立马就把镯子拔出来往他脸上一扔,可惜这镯子被帝俊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怎么拔也拔不出来,风菱也只好认命地问到:“那你是打算怎么让它给你作提示,我可没听见这铃铛响。”
帝俊淡淡扫了一眼风菱因为拔镯子而憋红的小手,道:“当然不可能给你听见,只有我听得见,若是任何人都听得到的话,那这东西岂不是成了给所有妖宣告你在什么位子的东西了?”
他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风菱竟无言反驳,只好肯定道:“这倒也是。”随即,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还是成心捉弄我!”的话,便从地上爬起来就转身往屋内跑去了。
帝俊没有再多言,依然保持着他平淡的行事作风,慢慢的跟在风菱身后,悠悠地也回到屋里。
此时,帝俊的走动带起了一道清风,那像落云似地洒在地面上的衣摆被风扬起,只见帝俊脚踝处若隐若现一方翠绿的影子。仔细一辨,那不正合风菱手上的镯子一模一样吗?
只是帝俊挂在脚上那是什么恶趣味,还真当成“主人一跺脚,叮当哐哐响,便知阿猫处,寻它无烦恼”的寓意了。好在此镯甚有用处,一旦风菱遇险便就会响起,否则风菱若哪日发现帝俊挂了一支在脚上当提示,她又得急眼了…
{}无弹窗从黄狮精之事后,第二日风菱与帝俊黄狮精所在的小城,继续上路,又过了好些时日,风菱仍旧一如既往地招惹妖怪,惹得帝俊每每都来寻她。
一月后,两人来到了狮岭州边界上的一座小村镇,此地小得连一间客栈都找不到,好在遇上了一位好心的大婶,才让两人有了落脚之地。而风菱为了回报大婶不计报酬的收留,决定在此地多住几日,不骗钱财地为大婶劳作。
第三日清晨,风菱早早从床上起来准备为大婶做些什么,可竟然在她醒来后,发现并未见到帝俊,还真有些不习惯了,毕竟在风菱认识帝俊以来,此人奉行的行为方式一直是能不动就不动,今日倒还稀罕。
于是,风菱洗簌完毕,推开门正准备出去寻他,就瞅见帝俊此刻便背对着坐在后柴门外的池塘边。
见到这一幕,风菱倒是想起来了,帝俊虽然平日里闲她麻烦都不与她出门,但是偶尔会到池塘边钓鱼,想必今日是看天色正好,他老人家出来活动了。
见到帝俊如此淡然,又等着她自己替别人卖苦力养活两人的德性,风菱不由生出了捉弄他的想法。于是,风菱看着背对着她,毫无防备的帝俊,猛然迈开脚步,踩着无声的碎步,就准备奔到帝俊身后,吓他一吓,当然能把他吓到掉进水里是最好。
不过,风菱虽然如今修为不错,的确也踩不出声响,但不知为何她总在帝俊面前很倒霉,只见她刚跑了几步,眼见帝俊就在离她只有两尺不到的距离时,她竟然踩到了地上无故凸起的石头,“哐当”一下,脚一崴侧身摔了下去。
而正在此时,帝俊不知为何竟突然转过身来,正巧让风菱跌在了他的怀里…
风吹杨柳枝,细细密密的枝条打在了水面,扬起了涟漪,帝俊的怀里没有他面上的那般生硬,甚至说很温软,这让风菱跌得很舒服,而她轻柔的眼波在抬起头来的瞬间也无处可避地撞上了帝俊冷峻的瞳色,一时间,她竟第一次听到了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时间停滞,帝俊没有将风菱拎起来丢出去,也没有取笑她种种,他的不动,让风菱也变成了木头人,只隐约间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那一股股龙涎旃檀的雅香,伴随着微风冲进脑海。